昔情之错过(三)累积
或许在茜茜那么小小的内心,还不得而知,所谓的爱情。因为茜茜的乖巧总让
她置身于沉甸甸的友情中,而她也总是甘之若怡。旧历四月廿六是凌的生日,茜茜
一直到今天还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和容一起去给凌买生日礼物,这竟是她长那么大
第一次给别人买礼物,是一根观音菩萨的链子和一张生日贺卡,很诚心送给了凌。
这之后,凌仅有一次晚上自习课休期间从楼上教室跑下来找茜茜,茜茜那时习
惯望窗外看远天,然后很惊讶看到凌出现在窗前,于是聊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茜
茜已记不清楚,但觉得凌似乎在关心着自己,暗暗地高兴着。想到这些时,茜茜嘴
角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日子就是这样不断的逝去着, 凌和茜茜都在忙乎着学
习,在每年的元旦和别的同学互相寄新年卡,凌和茜茜也不例外,那时凌和茜茜已
以兄妹相称了,感觉似乎又近了一些。蓉曾有一次对茜茜说: “凌好象很喜欢妳。”
茜茜只是笑笑,有人喜欢是件好事,可是心里依然在凌这里,加了个着重符号。直
到有一次,梅一早到碰到茜茜,说: “茜茜,我昨天晚上梦到你和凌,我们在一
起,穿著军装,好象在打游击,……,后来妳和凌结婚了! 还有一些莫名奇妙乱糟
糟的东西……,”梅或许早已经忘记那个讲梦的早晨,而茜茜的心里却长久以来,
为这个梦翻腾,而到后来终于没有嫁给凌,茜茜才在心里对自己说,那终归是一个
梦……
直到茜茜高三,凌高四;茜茜高四,凌高五,小城出个大学生实在是不容易。
茜茜读高四,是因为高三考取的医专,茜茜不甘心。在原来的语文老师,也是K 中
的副校长和父亲的鼓励下决定再考一次。于是在与凌分开学校一年后,又到了凌复
读的W 中学,也是茜茜弟弟宾的母校,他在那里从初一到高三,已是第六个年头,
他在应界(1) 班,而凌分在(7) 班,茜茜则在(10)班,三人同为理科。只有容在(9)
班,她学的是文科,依然是茜茜的同路人。初到一个新的学校,要强的茜茜便很快
地表现了自己,由于学习成绩优异,和不一样的能力,让班主任—一个有名的看不
起女同学的女老师,刮目相看。第二学期便取代了平成为学习委员,虽然如此,茜
茜依旧赢得了平的友谊。茜茜的成绩在每次大考及模拟考试一直名列班级前矛,在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大考中,更是排名全年级理科第六,班级第二,是唯一挤进年级
前拾名的女生。茜茜可能就是那样在不断的前进中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包括凌的那
帮朋友,或许也是凌在他们前面表露了些什幺,总之有一次,茜茜在晨读后去小买
部买早餐,巧而碰到凌和他的朋友在一张桌子上吃面条,茜茜路过的时候,被他们
拦住怂恿凌请茜茜吃面,凌轻声地说:“茜,妳就吃点吧!”于是茜茜羞红了脸,
当众吃了一口凌碗里的面。在那群男生地哄笑声中离开,后来一段时间,茜茜总隐
约知道那些男同学在凌前面开他和茜茜的玩笑。但在茜茜,没有什幺可以置于学习
之上。而那一年的春节,由于家中变故,茜和弟弟没有回老家与父母亲团聚。那个
春节虽然在大伯家吃的喝的全比家里好,茜依然觉得落寞……
那次高考,茜茜发挥失常,没有考上期望的重点,却拿到了上海一所普通学校
的录取通知书,计算机专业。凌的去向茜茜是从小城本地电视台上看到的,是南京。
后来有一次晚上几个人出去唱卡拉OK,(那时候刚刚开始流行卡拉OK,大街上,花园
里,到处都是露天的摊子,如果你同属70年代,就应该知道) 凌送茜茜回家,昏黄
的路灯把两个身影拉得老长老长,那是茜茜第一次和凌独处,也是凌第一次送茜茜
回家,只是话题都似乎很沉重,因为没有人考上重点。俩人并排走着,却隔了一人
宽。茜茜始终没有与凌对视,而凌在快到茜茜家的巷口,只吟了一句 “一樽还酹
江月”然后说了再见。
高考的失利对茜茜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那颗一直向上不服输的心有了一丝脆
弱,然而疼爱女儿的父母亲一点也没有责备,这反而更让茜茜心痛。只可惜再怎样
的反思,也挽不回这个结局。1994年9 月15日,父亲送茜茜踏上了开往上海的列车。
那时茜茜想起还是高二的时候,凌曾给她看过的一首自己写的诗,依稀记得有一句
“…纵落得羽翎飘散,那心中的火花,依然不灭…”一向家教严谨的父亲在火车上
只交代了茜茜俩句: “第一是保重身体,常写信报平安;第二是始终不要忘记自
己还是个学生,什幺该做,什幺不该做,全靠自己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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