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昶日抱着激动的外婆不让她去伤害池月,东方惠和风恩也赶来了。一直以来, 风恩都是除了昶日外最关心池月的人,因为他不仅是池月的父亲,也是由于他池 月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对池月的事一直都很内疚。 看到满身是伤的池月,风恩立即坐到病床边温柔的将池月的头放回枕头上。 见到爸爸,池月的眼泪不争气的滚出眼眶。“爸爸。” “傻孩子,不要哭。出了这种事为什么还要对我们隐瞒?你想和昶日两个人 来承受吗?我们一定要去告那个人,不能让那种坏蛋继续残害更多的人!” “不行!这么丢脸的事你还想让多少人知道!”虽然被东方惠拉着,熙美仍 是火气大大的,一刻不停的诅咒着池月,这个让她曾经给予厚望的孩子。 可是他是男孩,他不能继承东方家! “妈,这件事不是池月的错。对您隐瞒事实的是我们,池月从头到尾都是受 害者。”风恩看着池月原本很漂亮现在却满脸是伤还在一直默默流泪的脸蛋,心 疼儿子。受了委屈还得默默忍受,池月从小到大没有过真正的幸福。 “你们要把我气死!”熙美颤抖着说出这句话,突然她两眼发直,晕了过去。 “妈!”“外婆!” 虽已渐入深秋,郊外不怕冷的鸟雀还是不在少数。一片树木茂盛的庄园内鸟 鸣不断,尤其是在这样风高气爽的清晨。 苍山光回家已经将近一周了,这一周他也没能见到自己的父亲。 以前他的父亲想见他,他总是躲藏着不让他见。现在找上门去见他,他却又 到澳门去了。就像他和池月,在他还不知道池月是男生前,他恨不得每天把池月 抱在怀里不让别人见他摸他。后来知道池月是男生了,却又巴不得从来就没认识 过他。人就是这样矛盾,不到万不得已,就不会承认自己的真正想法。 他只要一想到池月被那个混蛋强暴了,就会恨得咬牙切齿,想要把陶深泽给 垛了! “我喜欢苍山光。” “苍山光不要这样子对待自己!”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苍山光……我恨你!” 池月的声音在苍山光的脑海中盘旋。他带着眼泪微笑的漂亮脸庞和那天血泪 交织的脸混合在一起,不断出现在苍山光的大脑中。 苍山光坐在床沿上,双手捂着头。他不想再去想池月了,可是只要一闭上眼 睛一闲下来池月的样子就自动出现在脑中,挥散不去。 直觉告诉他,他对池月还有感情。他对池月的喜欢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也 许他喜欢池月到了不在乎他的性别究竟是女或是男! 他一定还喜欢着池月,就在他知道池月被强暴了的那瞬间,他几乎想杀了自 己!因为他伤了池月的心所以才会被陶深泽趁虚而入,是他推开了池月才会陷池 月于不幸的!如果没有他,池月就不会认识陶深泽,也不会遭到陶日晞的报复。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伤害了池月的身体和心,还不敢去面对现实承认自己 真实的感情。现在池月已经恨他了,一切都无法挽回,池月在恨他恨他! 池月的外婆因为脑溢血突发,抢救无效。虽然能呼吸心脏仍在跳动,但是她 再也没法起来打骂池月了。 昶日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因为自己的事让外婆气的脑溢血突发,池月感到 很内疚。一直提不起精神,总是呆呆的,在梦与现实中徘徊。他从小时候梦到了 现在,回忆像是一场属于他的纪录片,在他的脑中播了又播…… “小月为什么不哭鼻子,欺负你很无聊啊。” 小时候的昶日喜欢欺负自己,因为自己什么都比他好。除了自由,池月可以 得到昶日想要的一切。零花钱,漂亮的衣服,最流行的玩具,好吃的食物以及父 母的关注。7 “池月,我带你出去玩,要小声一点别被外婆抓到了。” “池月!叫你不许跟着昶日到处跑,为什么还要偷偷出去!” “池月,这次的考试拿不到全年级第一就罚你抄写课本!” “池月,要不要和我去掏鸟窝?” “池月!为什么弄得这么脏回来,又和昶日出去疯了!这次必须打你!” “不要打池月!要打就打我啊,这又不关池月的事,是我硬拉他出去的!” 回忆中的小时候,就是不断重复偷偷与哥哥一起玩到天黑再回去挨骂。在小 学以前就是这样,直到遇上苍山光…… “这次春游有谁愿意和苍山光一组?” “不要,苍山光好脏的。才不要和他一组。他没钱买零食到时候一定又会吃 我们的啦。” “苍山光,我和你一起好不好?” “走开啦!不要和你这种人一起!” “‘东方池月是白痴!’这是谁啊,把人家池月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太坏了, 一定是苍山光!” “苍山光最讨厌了,老是欺负池月!” “不要怪苍山光。” “池月不要帮他说话,他是坏孩子,我们去告诉老师。” 遇到苍山光以后,池月的生活不再是只有捣蛋的哥哥。还有一个比哥哥更调 皮的孩子在身边,像哥哥一样总是想把自己弄哭,却每每失望。 “去死吧你这个同性恋!” 但是苍山光却对他说了这种话。最可恶的是,他居然让别人来强暴自己! “苍小弟说不要你了,把你让给了我。” “什么,你是男人!” “怪不得苍山光不要你。” “没关系,我还没吃过男人,偶尔也想尝尝男人的滋味。” “叫你叫大声一点!妈的!” “哭什么,你还真当自己是女人呐!” “宝贝,你好紧。嘿嘿,好爽。他妈的,苍山光的东西就是爽!他还没用过 你吧,后面这么紧!” “哈哈,对,就这样叫。他妈的!叫你把腿张开一点!” 那些不堪回忆的情形像走马灯在池月闭上眼睛时从面前闪过。陶深泽那狰狞 的脸和可怕的喘息声像恶魔一般,紧紧的束缚着池月的思维。 到现在,只有每当想到苍山光的一句话才会让池月的心平静下来。他会咬紧 自己的嘴唇在深夜无人时默默流着泪,想着苍山光。 “我喜欢池月,一直喜欢。” 那时的苍山光表情严肃,露出小孩子般认真的表情。让池月很幸福…… 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