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手机响的时候柯衡禹正心烦地躺在沙发上。他刚回到家里,身上还穿著来不 及换下、满是汗臭味的运动服。他斜著眼看了一下被扔在地板上装著手机的袋子, 这时候他不想用他的耳朵。 但是,打电话的人很有耐心,始终不放弃地等候他的回应。 会是静言吗?他猜想著,脑袋里却有个声音告诉他不是。 自从那天在停车场对她撂下那句话之後,她已经两天没出现在健身中心里。 也没再给自己打过电话。她准备放弃了吗?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柯衡禹的心便一阵低沉。已经三天了,他的气几乎都生 完了,静言的身影笑语依旧沉淀在他心里,不时在白天、在夜里,甚至在梦里出 来捣乱一翻,搞得他睡也不好、吃也不好,什麽都做不好。 他这才知道静言在自己心中的份量。 可是,她苦苦求了自己两天,他都不予理会,现在他要用什麽理由回头找她? 手机还在响著。柯衡禹皱了皱眉头—— 好吵。他被迫站起身来拿出手机正准备关机,却看见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 的电话号码。 这会是谁昵?他从不乱给电话号码,这人怎会有他的手机号码?他疑惑著按 了接听—— “中国信托信用卡部,请问柯衡禹先生在吗2 ”是一个女生。 中国信托?找他乇嘛?“我是。请问有什麽事?” “很抱歉打扰您,因为我们的电脑警示系统显示您的信用卡有异常使用状况, 因此和您做个确认。” 什麽?这不是恶作剧或诈骗电话吧?虽然心情不好,但柯衡禹的脑子还是很 清楚。“你把电话给我,我自己打回去确认。” 拿到电话号码後,柯衡禹打了查号台问中国信托的电话,然後辗转地和信用 卡部门联系上。 , 原来有人用他的伪卡在高雄刷了十几万,银行的电脑依据他以往的使用记录 发现这笔消费有问题,所以才打电话给他。 处理好这个意外的小插曲之後,柯衡禹有点啼笑皆非。还以为是静言打来解 释的电话呢。原来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把手机丢在一旁他又躺日沙发上。 他是怎麽搞的?不是在生静言的气吗?为什麽还无意识地期待她打电话来? 不到一分钟,手机又响了。 今晚还真忙呢!柯衡禹再度拿起手机,又是一个不熟的号码,不会又是银行 打来的吧? “喂?”柯衡禹有点烦躁,不想再接到一些没有营养的电话。 “我是唐可芸。”那头传来柔柔的声音。 ‘ 唐可芸?唐可芸……对了,失去联络半个多月,他都差点忘记自己给过她手 机的号码。 “你下班了?”唐可芸细声地问。 “嗯,刚回到家一会儿。” 电话那头停了一会儿才又说:“那天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课。” “没关系。”柯衡禹平静地说。要不是她意外出现,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静 言和端端联手整他的事。如果不是她意外出现,他和静言或许还甜甜蜜蜜地在一 起……他不知道该感谢唐可芸,还是怪罪於她。 “你还好吧?”听出他的语气不太寻常,唐可芸谨慎地试探。 他好吗?在知道自己被耍了之後,应该好不了吧。但柯衡禹还是笑著说: “我没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苦,但这种苦不必别人来分担。 听得出他的笑很勉强,唐可芸带著歉意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出现会 造成这麽尴尬的局面……” “你别傻了,这不关你的事。你呢?这麽久没联络,到哪里去了?” 柯衡禹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情,於是转移话题。 “我去了一趟美国,去看一个朋友,顺便……散散心。” “喔。”她是该暂时走开好避开这些烦人的事。 “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压力……”可芸的声音里有愧 疚。 “别这麽说,你有你的难处,我可以理解。”他不是什麽大明星,那些狗仔 跟了他几天,见没什麽消息可挖就自动放弃了。但可芸不同,她是一个女人,身 份又特殊。承受的压力自然比他大。“对了,你找我有事吗?” “我……”唐可芸停了几秒,似乎在犹豫著该怎麽说。 “怎麽了?”柯衡禹又忍不住关心。但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对她的关心纯粹 只是朋友之间的互相照应,那和男女之间的情爱绝无关系。他也会更谨慎地遣词 用字,免得又让她误会了。 挣扎了很久,可芸终於说:“我在想。如果我离了婚,我们可不可能有结果?” 她的问题让柯衡禹怔住了。听她的语气,她是认真的。然而,这不是当初他 对她付出关心的用意,他也从没有这样的想法。 没得到柯衡禹的回应,唐可芸又继续说:“我知道我现在有婚姻约束、还有 个小孩,但是,我可以离婚,我希望可以和你在一起……” “可芸!你听我说。”柯衡禹及时阻止她。他不能再让她继续对自己存有任 何的幻想了。“你的婚姻或小孩不是我拒绝你的理由,只是,我并不是你可以托 付终身的好男人。” “我以为你可以……” “我不是!”柯衡禹坚定而不带任何感情地告诉她。“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 好男人。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可以听你倾诉心事、可以帮你排解忧愁,但 是,如果今天我们真的在一起。你就会知道我是多麽没有耐心处理感情纠纷,更 不会花时间去看你掉眼泪。” 唐可芸静静地没有说话。 柯衡禹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想见到这种局面,也不想伤害可芸。 “如果我曾给过你什麽错觉,我真的很抱歉。希望我们以後还是很好的朋友。 嗯?” “我是不是很傻?”唐可芸哑然问道。 “为什麽要这麽说?” “弄了半天,原来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你并没有自作多情!”柯衡禹打断她:“我承认我也对你有过幻想,但是, 在静言出现後我才知道……”发现静言的名字不自觉地从自己嘴里冒出,柯衡禹 忙闭上嘴。 “静言?”唐可芸顿了_下後幽幽地问:“你觉得我比不上静言是不是?” ! “不!其实是静言没办法和你比。她不如你温柔、不如你懂事,她……”她 总是把感觉藏在心里不太表达,她外表看起来聪明伶俐,其实有时钝得很。她还 严重对自己缺乏信心、老怀疑他对她和对其他女人一样……她…… “但你还是喜欢她!对不对?尽管你觉得她不如我好,可是你却喜欢她。” 唐可芸一针见血的话震撼了柯衡禹。尽管生静言的气,但她一直还是在他心 里,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如果你真的那麽喜欢静言,就好好珍惜她。她是个好女孩。”唐可芸说完 便转头看了一眼一直坐在自己旁边的人—— 静言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挂掉电话後唐可芸幽幽笑著面对静直。“去找他吧。傻女孩!他是爱你的。” “可芸。”第一饮,静言觉得可芸的可爱和珍贵,她紧紧地抱住她。 “快上去吧!好好和他把话说清楚。”可芸轻轻拍了拍静言的脸颊。 “谢谢你。”可芸为自己牺牲这麽多,她真的不知该拿什麽回报。 “我不需要回报,你哥和安安就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礼物。我很庆幸自己没有 做黛事而失去他们。”可芸的脸上浮出一朵满足而幸福的笑容。说完又催著静言: “你快上去吧,我还要回去陪安安呢。” 结柬了和唐可芸的通话,柯衡禹一直浮动的心情终於稳定了些。这几天来他 的心里一直很乱,而和唐可芸的一番话则让他厘清自己心里的想法。不管静言做 了什麽,他还是爱著静言的。再不会有人可以像她这般吸引自己、让自己朝思暮 想…… 管他什麽男人的自尊!他爱她胜过一切! 就在他拿起手机要拨给静言时候,门钤忽然响了。 柯衡禹不解地皱著眉头—— 倒。“啊——”她一声惨叫,接著感到有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把她栏腰抱住。 藉著柯衡禹的力量,静言稳了脚步。“谢谢你。”她红著脸看著面无表情的 他。 “有什麽话快说吧。” “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 他刚才不是在电话里告诉可芸他喜欢自己?难道可芸是骗她的? “你希望我用什麽语气和你说话?”柯衡禹憋著想一把抱住她的冲动。还笑 她呢,自己比她更笨。 “你……”静言快气绝了。“你的脾气为什麽这麽硬?像只骡子一样!” 嘿!是她做错事,居然还说自己像只骡子!这女人。真是该好好教训教训她 一下。 “要不然我该怎麽样?被你耍得团团转还得说声谢谢你吗?” “我没有耍你!”静言不禁著急地喊著。“我承认我找你上课是想从你嘴里 问出你和可芸的关系,但喜欢上你并不是我的计划。我并没有……” “你只是想事後再狠狠把我踹开而已,是不是!”想到那女孩说静言打算等 自己爱上她後再一脚踹开自己,柯衡禹冷冷地打断她,眼睛里却有著极为深沉的 痛。 自己要把他踹开?他是从哪里听来的?静言拼命地摇著头否认。 “我没有!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要把你一脚踹开过!”喜欢他都来不及了, 只怕他少爱自己一点,她怎会有踹开他的念头? “你不是告诉端端,等到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就会甩掉我?” 静言惊讶得瞪大眼睛久久无法言语,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我没有说过这 些话!” 。 “有没有说过都无所谓了。” “为什麽?”静言惊讶又恐惧地看著他。他对自己做了什麽审判?这一点都 不公平,他根本没给自己辩白的机会。“等一下!”静言著急著,担心他说出自 己无法承受的话。 “没办法!我等不了了!”说完,柯衡禹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准确无误地找 到了她的嘴唇,就此堵住了她多馀的话。 “嗯……”静言一时无法反应过来,仍睁大著眼睛、四肢僵硬地瞪著近在眼 前的他的脸。 发现她一点都没有享受的感觉,柯衡禹停了下来。 “你不知道接吻的时候要闭著眼睛,用心去感受吗?”柯衡禹皱著眉问她。 静言当然知道,但,她不明白现在是什麽状况。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吗? “我是生你的气呀!”看著她清澈乾净的双眸和粉红诱人的小嘴,柯衡禹就 无法再装下去了。“但是,我更想你。” 静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所有的思念在这一刻成真,紧搂著她,柯衡禹清楚这世上唯一能让自己感到 充实满足的就只有她。 “我、很、想、你!”柯衡禹一字一字在她耳朵旁清楚地说著。 他暖暖的呼息吹得静言一阵心痒痒。靠在他的肩膀上,她拼命嗅著自己熟悉 的味道,这几天被掏空的心渐渐被填满。 “你竟然敢两天不理我。”柯衡禹说完便一口咬住她小巧可爱又肉肉的耳垂。 静言被他逗得痒极了,想问却又被他紧紧搂著无法动弹。她边笑边躲著说: “是你自己不理我耶,我像个可怜的跟屁虫到处跟著你,跟到被人骂脸皮厚了你 都还不和我说话,怎麽说是我不理你?” “是你自己做错事,受到惩罚是应当的。”柯衡禹从轻皎变成舌攻。 ‘他灵巧的舌头沿著静言的耳廓游走,再从她的耳垂滑到修长的脖子上,让 静言感到阵阵心悸、两腿发软,整个人只能摊软在他身上。 “我……我真的……没有骗过你……”在他的干扰之下,静言只能片片段段 地陈述著自己的清白。 “就算是你骗我,我也心甘情愿。”柯衡禹的唇已悄悄来到她的胸前。而他 的手正解除著她的武装。 是真的吗?如果自己真的骗了他,他也不会生气吗?静言不敢相信,经过这 几天,她可是怕极了。想到他可能因此真的不再理会自己,她简直睡不著也吃不 好。 “你在干嘛?”感觉领口的钮扣被解开了一个,静言意乱情迷地问。其实她 的脑子可清楚他在做什麽。却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我好想你……”低沉沙哑又充满感情的声音道出他心中所有的想念。 这两天她何尝不想他?没有见到他的日子像睁眼瞎子,明明看见许多东西却 没一件往心里去。一颗心像被人拿铲子挖空了一般空虚难过。而现在,她的心又 被瞬间填得满满的,教她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刻是真实的。 “我要把你撕成一块一块地吞进肚子里,这样你怎麽也甩不掉我了。”柯衡 禹故意恶狠狠地吓她。 谁知道静言没被吓到却被他的话逗笑了。 “你会不会太暴力了一点?好可怕喔。难怪你要练健身,原来你是暴力份子。? 她迷醉地抚摸著他结实健壮的手臂。 “知道就好,看你以後还敢不敢骗我!”柯衡禹温热的唇密合地贴在她起伏 的胸膛上,并逐渐向危险区域接近中。 “不敢了……”一道电流从静言的小腹窜升,霎时把她电得六神无主。 他知道她绝对不敢了。他可以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和思念,就像他对她的一 股浓烈。 静言挪了挪身体,好让自己能舒服地躺在柯衡禹怀里又不至压到他的手臂。 “刚才可芸打过电话给我。”柯衡禹想了想还是决定老实说。 只见静言神色自若地甜甜笑了笑,说:“我知道。” “你知道?!”柯衡禹惊讶地睁大眼睛看著静言,她脸上的表情是如此自信。 难道她有顺风耳。还是她会算命?可以算出可芸今晚会打电话给他? “可芸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就在她旁边。”静言解了他的疑惑。 “什麽?”表情是更不可思议了。“可芸和我讲电话的时候你在她旁边?” 柯衡禹重复著她的话。 怎麽可能?和可芸结束通话她就出现了……这麽想起来是有点巧,但,她是 用飞来的吗? “可芸和你讲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在你家楼下,是她载我来的。”静言解释。 原来静言在怎麽努力都无法和柯衡禹说个明白的情况之下,找上了可芸。她 和可芸说了认识柯衡禹的来龙去脉,也告诉可芸她对柯衡禹的心。 第一次她和可芸如此坦诚布公的谈话,竟是为了一个男人,想想也有些讽刺 跟可笑。但事情是因她而起,解钤还须系钤人。她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的确是做 错了,在找可芸前也下定决心,如果可芸页和柯衡禹有情,她就会退出。 她不要被切割过的爱,她也不要和别人分享她的爱 “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不相信我喽?”柯衡禹先是不可署信地望著她,接著紧 皱眉头。 静言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不敢接触他带著责备的眼神。 “可芸是那麽特别……我担心……”静言怯怯地说。他只说报纸上写的东西 不可信,却没有明确地告诉自己他和可芸之间到底是怎麽回事。在她面前他当然 要说他只喜欢她,但,会不会他在可芸面前也是这麽说的? “你对自己太没信心了。”看著她游移不定的眼神,柯衡禹也不忍心太苛责 她。换个角度想,是自己没能给她十足的信心,是自己的表现让她无法相信,他 也有错。 ‘ “我知道该相信你,可是我又忍不住胡乱猜想……” 柯衡禹伸手紧紧揽住她。她是因为太在乎自己才会这样啊。可是…… “爱情是禁不起猜疑的,你知道吗?如果不能信任彼此,两个人之间就会开 始出现摩擦,摩擦一开始,爱情就无法坚固,这是爱情最大的致命伤。” “我知道。”静言受教地乖乖点头。“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怀疑你,我会百 分之百相信你。” 柯衡禹怀疑地望著她。“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喂!你怎麽可以不相信我?你刚刚说了要信任彼此的。”静言马上指著他 反将他一军。 说的也是。柯衡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从今天开始,我会更加用心经营我们的感情,我会让自己成为全世界最棒 的女人,除了我,你不会遇到更好的。”静言一脸的笃定。 “你现在在我心中已经是最好的了。”柯衡禹笑著吻了她的额头。 静言摇摇头:“还不够好。健身中心里那麽多年轻漂亮又性感的美眉,我一 定要再加把劲。” 柯衡禹笑了。“那你打算怎麽做?” “健身课我是一定要再继续上的,我要随时保持最佳状态。” “你的状况已经很好了。”想到健身中心里有那麽多男人觊觎她的美色,髓 时随地趁他不在的时候上前搭讪偷香,柯衡禹开始烦恼要怎麽收好自己心爱的女 人了。 “不行!从明天开始我要更加自动自发加重训练,我一定要向你看齐。”静 言开玩笑地说著。 “你不是打算去抢我的饭碗吧?” 静言做出一个骄傲的表情。“未尝不可?” “那怎麽可以?”柯衡禹为了配合她,故作担心地说:“万一你拼命对那些 男人放电,惹来一堆苍蝇怎麽办?” 他担心她放电?“我才没你厉害,一天到晚用那双贼贼的眼睛对女人放电, 不知道健身中心里有多少冤魂呢。” 听到她的话,柯衡禹哈哈笑了起来。“其实,我只对你放过电而已。” “什麽?”静言瞪大眼睛。 “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不自由主地对你放电。我想测试像你这麽的女 生,自己要花多大力量才能电到你。” “什麽?”静言的眼睛已经瞪到极限。 静言想到他老是用怪怪的眼神看自己,他果然是在勾引自己,一开始就勾引 自己,她一点都没怀疑错,而她却笨笨地就这样被勾上了。 真是失策啊!失策!还说什麽要用美人计诱拐他,根本是他用美男计把自己 骗到手的吧。 “这麽说来,真正被骗的人是我吧?”他还气了自己那麽多天,害自己提心 吊胆那麽多天,又不计形象地在健身中心对他摇尾乞怜,被人指指点点…… 柯衡禹笑著说:“我们算是扯平了。” “什麽扯平?”静言从他怀里挣扎爬起,一副火山就要爆发的模样。 “你不用跪著说话啦,事情没这麽严重。”柯衡禹笑著撑起上半身欣赏她生 气的样子。她不穿衣服的时候怎样都美。 静言顺手抄起一边的枕头,不客气地朝他砸下去。“你太过份了!” 害她当了几天的白痴。 柯衡禹轻易地就挡住她的攻击。更顺势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展开柔情劝导: “干嘛这麽生气?生气容易让人变老的!有什麽话好好说,我是一个开通明理又 好沟通的人。” “我看你是一个……” 静言“猪八戒”三个字还没骂出口,就被柯衡禹深情地吻堵住了。 (全书完)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