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女乡长(32) 窦成章和金枝站了起来。窦成章回答说:“就是。” 来人说他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也是地地道道的本村农民,由于这里派不进来 老师,村上只好让他来充数,他自己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目前这所小学也只有 三个年级,都在一个教室里上课,是复式班,村里学生上完三年级就各自回家放 牛砍柴,替家长干活了。 面对站着的这么一个老实农民兼小学校长,窦成章和金枝都觉得不好再说什 么,只是向他打问了村支书、村长的名字以及本村的一些基本情况。 这个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的校长也是本校唯一一名老师。他在临走时给两个 年轻人说:“我早就盼望你们来了,你们一来,我就可以解脱了——乡教育办公 室的领导已经批准了我的辞职申请,说是你们来了之后,我就可以回家了。我家 里负担重,今后就来不了了,这学校就交给你们了。”校长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两位年轻人自个儿察看了一番学校的周围环境,原指望在小学住下来,但看 看这里实在没有可以落脚住宿的地方,就只好回到乡政府提前为他们安排好的临 时住所——附近村民谭神仙的家里。 谭神仙老两口热情好客。大女儿谭波儿在乡文化站工作,二女儿谭玄儿还在 县城上中学,家里只有一个已上完小学三年级辍学在家的三女儿谭清儿。 谭神仙一家人对远方来的两位年轻人照顾得十分周到,他们刚来的几天,吃 住都在谭神仙家里,早晚由三女儿谭清儿给打洗脸水、洗脚水,这让两个年轻人 十分感动! 窦成章发誓要在自己手里改变这个学校的现状。 窦成章觉得修学校这样的大事应该找村长才行,但他还是按照谭神仙的说法, 先找了村里的老支书,并要求见见村长。老支书说,这个村已有多年没有村长了 ——没有人愿意当村长,村里的工作都是他一个人撑着,他年纪大了,也撑不了 多久了。窦成章问为什么,老支书说,当村干部,乡上发不出工资,还要经常给 安排工作,计划生育、催粮要款……乡里安排的工作一个接一个,一年忙到头工 资领不上,耽误了自家的农活不说,乡里来了干部还要招呼吃住,一般人家贴赔 不起,这样就没有人愿意干了。窦成章听老支书如此说,就再也不好提修学校的 事情,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改口说,能不能安排几个劳动力,把学校修缮一下。老 支书一听说修缮学校,连连摆手说:“没钱,没钱!” 窦成章说:“不要钱,光要人。” 老支书转忧为笑:“要人?有的是!要多少?” 窦成章回答:“不多,七八个就行,每天保证八个,不给工钱,早出晚归, 自己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