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三万英尺的眼泪(2) 就算也有" 巧妇伴着拙夫眠" 之说吧,可至少有个前提条件是,你得是个" 拙夫" ,有着憨厚的内心容忍自己的媳妇比你强大。问题是我不" 拙" ,偏偏有 着反常的自尊。 所以燕子对我来说注定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就算她一时心血来潮地爱上我, 可能留给我的也只是短暂的喜悦。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我们不曾开始。 在我把小雪带给哥们儿时,大家都使劲地赞美她有多漂亮,其实我心里很清 楚,小雪和燕子比起来差远了。她只是因为外表温柔恭顺而让大家喜欢罢了。可 是在燕子面前,我故意作出一副对小雪惊为天人的样子。在打击燕子的同时,我 也在遏制着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可是现在,我还遏制得住吗? 那晚,在朋友们陆续散去后,我留在了燕子的豪华别墅里过夜。我们赤裸地 相拥,不能自拔地做爱,疯子似的喃喃自语,说着情话和对彼此的相思。 直到小雪的电话响起。 4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落地窗打进来时,燕子妩媚地伸了个懒腰。她看见我 接电话时表情一下黯淡了,然后有默契地止住了即将发出的打呵欠的声音。 小雪在电话里温柔地说,亲爱的,我们的孩子又在踢我了。对了,酒店来电 话问婚礼现场怎样布置? 我答非所问地说,昨晚跟朋友开单身派对。醉了,在朋友家睡了一晚。 小雪丝毫没有怀疑,在电话里兴奋地说着对婚礼的憧憬,提出很多夸张的建 议。 我嘴里" 哦" 、" 哦" 着,而燕子不知道何时已出去了。在我离开的时候, 手机上响起短信提示音,是燕子,她说,我们的爱情究竟是7 天还是7 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燕子的短信选择了蓝色的字体,那字的颜色和我手机 屏幕色混淆在一起,看上去有点像被泪水模糊过的脸。 接下来的几天,我机械地张罗着婚礼的最后未尽事宜,心里却在想着燕子的 那个问题:我们的爱情到底可以有多久? 在这7 天里,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准岳父因忙着张罗婚礼,心脏病发作住进 了医院。曾暗暗庆幸,希望他老人家多病几天,这样婚礼就可以暂时取消,但他 却奇迹般地赶在婚礼那天好了。 期间我也有小心地提出看岳父这么病着,婚礼是不是改期,但小雪和我的父 母异口同声地说:不能拖了,肚子再大就穿不下婚纱了。 5 凌晨3 点半,婚礼前7 个小时。我望着巨大的穿衣镜傻傻地发呆。事实上, 这一晚上我都不曾合一下眼。我怕睡着,怕会梦见燕子,怕她在梦里诱人的体温 和温暖的眼神。 不知什么时候电话响了,是燕子,她说,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我跑出去,看见她的黑色宝马泊在那。车门开着,我什么也没想,一屁股就 坐进去了。 车里放着歌,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现在是凌晨6 点半,婚礼前4 个小 时,我们穿行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燕子说,知道" 三万英尺的眼泪" 这个地方吗?是高空缆车。如果我注定要 为你流泪,那么让我把泪留在那无人看见的高空吧。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为了吸 引你的注意,我做了很多出风头的事,可我唯一没做的就是这件。今天你陪我完 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