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在一起 我记不起来这是第几次被阳光刺醒了,今天早上的阳光格外的刺眼。 昨夜到了最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睡之前还是忘记拉好窗帘。我瞥了一眼 墙上的蜡笔小新挂钟,那个小子怎么可以整日这么没心没肺的笑着,他就一直在墙 上看着我的悲哀,然后一直笑着。我知道今天要上学,已经十点了,昨天晚上最后 一次看时间是凌晨四点。也就是说我顶多睡了六个小时。走入洗漱间,我拿起了架 子上的牙膏,呵呵,还是草莓牙膏。昨天晚上最后一点草莓牙膏已经用完了,这一 管是新的,妈妈固执给我准备小时候我吵闹着要买的草莓牙膏。她不知道这其实是 牙子在用的,十年前并没有多少儿童牙膏。去牙子家玩的时候我看到她有这样的东 西,回家就吵着闹着要一模一样的。牙子当年在小孩子里面永远是最最吃香的,她 有很多我们没有的东西。就比如这种十年前很难买到的草莓牙膏。 妈妈今天早上应该是来过了,新牙膏就是最好的说明。不过她照例没有叫醒我, 我知道她知道叫我也是徒劳的,或许我还会冲她发脾气。大人永远不理解小孩子为 什么需要睡那么久,就像大人永远不相信小孩子也会失眠一样。我走下木质的楼梯, 厨房中照例温着一瓶牛奶和一块面包。眼角有一些潮湿,我知道母亲对我的爱,我 也愧疚自己不能像以前一样做个乖乖女,可是我回不到过去。只要稍微的空隙我就 会难受的要死,只有不让自己有空去想起那些过往,只有彻底的改变自己,我才能 喘一口气,好好的活下去。 登上十厘米的高跟鞋,我化了一个可以遮住我黑眼圈的浓妆,拿着书包出了门。 学校还是要去的,在大街上无所事事我会想起来很多事情。这个小城市中,我 们的足迹曾今踏遍了每一寸土地。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罪恶的过去。 到学校时刚好下课,课间的校园总是熙熙攘攘吵闹的让人心生厌烦。不时有三 三两两走过我的人在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不小我刚好能够听到。我甚至怀疑她们就 是说给我听的,不过这一切我都已经习惯了。什么婊子,什么校妓之类的,你们就 没有一点本事说的比这个还难听么?我抬起头,不屑跟她们计较,目光聚集在前方 人潮涌动的红榜处。 我能够一眼就看到她的名字在榜首,姚信,她总是一如既往的这么耀眼,总是 一如既往的站在最高处看着我,看着卑微到尘埃里的我。跟她比起来,我连尘土都 不如,我就是这个社会的垃圾,是不该存在的。 “哎呀,这次月测验还是A 班的姚信第一名呀。” “就是呢,一个女孩子读理科也这么厉害。自从她进校以来就一直是第一名, 我都有点见怪不怪了。” “你们不是好朋友么?你知不知道她有什么学习的秘诀啊,快给我讲讲啊。” “哎,我要是知道了还能才考第五名么,差了她一百多分呢。” “哎,哎,你们看,那个不是F 班的林岚么,长得倒是挺漂亮啊,不过可惜是 个校妓。她好像也在看红榜哎,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她又没希望上榜。” “算了算了,你小声点,一会儿她听到了饶不了你。那种女人,真是不要脸。” 看吧,所有人都是这样,她们都喜欢的是美好的东西,对于我这种肮脏的人, 不屑一顾,鄙视到尘埃中去…… 我好像告诉她们,我曾经也这么优秀,我曾今,也是可以和姚信并肩站在高处 的人。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