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手指冷烫法的梦魇 最终,我们在房顶上的椽木之间,凿开了一个理想的大洞。 " 嗨,阿格尼丝!" 我把手从洞口伸进去,朝厨房里挥动着。 " 天啊,那是什么?" 她抬起头来,惊诧莫名。 纳塔莉把脸探进洞口:" 您能不能到商店去,给我们弄些吃的?" 阿格尼丝问:" 你们想要吃什么?" " 我也不知道,随便什么吧。" " 你们两个最好把它修好," 阿格尼丝说," 我们可不能住在有大缝子的房 子里。" 她说错了,事实上,我们完全可以住在那样的房子里。 因为我们的测量很粗略,精确度不够,从食品室拿来的窗户不太吻合房顶的 洞口。我们用钉子把窗户钉起来,使用一些碎木头堵住缝隙,后来又盖上了一些 石棉瓦。 尽管如此,还是有个七英寸半的裂缝,在房顶和窗户顶端之间。这个数字是 精确的,因为它是我们唯一测量过的。 在一年八个月的时间里,雨水通过这个缝隙,掉落到一个坛子里。这个坛子 几乎终年放在厨房的桌子上,剩下的四个月,坛子用来收集天空飘落的雪花。到 了节假日,我们戴上绒线帽和手套,在厨房里筹备丰盛的晚宴。 尽管天窗有些粗糙,但它的确使厨房亮堂堂的,充满阳光。 " 我真的很喜欢这里," 霍普把积满雨水的坛子倒进水池内," 虽然麻烦点 儿,也是值得的。" 芬奇大夫也同意她的说法:" 是天窗给厨房带来了幽默感。" 阿格尼丝却不太乐意:" 这是一场灾难。" 她嘟哝着。当然,她之所以这样 说,是她把手提包丢在厨房的桌子上,而且恰好是在雨水落下的地方。 手指冷烫法的梦魇 凯特可不像芬奇大夫家族的成员。她身材苗条,为人精明,喜欢听劳拉·奈 罗的歌剧,还有古典爵士乐。她经常和帅气的黑人青年约会。她的公寓干净整洁, 铺着东方地毯,挂着非洲的生殖崇拜图片。她把女儿布伦达送进了一所芭蕾舞学 校。尽管和丈夫离婚了,她还是保留着丈夫的姓。即便如此,相对于芬奇大夫家 的其他人而言,她也算得上最忠诚的成员了。 不过,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 势利小人罢了。" 他们老是这样评价凯特。 不过我却很敬畏她,有时我甚至感到兴奋,因为凯特允许我清洗她的汽车,或者 帮她把(防雨雪寒风的)外层车窗卸下来。 她回到六十七街,我会换穿戴一新,就跟出门约会似的。我尽可能让自己富 有魅力,举止得体,彬彬有礼。有奙在,我对家里其他成员视而不见。 我对她的敬畏,来自于一个事实——她恰好拥有我在生活中最渴望的一切。 她是一个职业美容专家,更确切地说(我可以使用我所憎恨的名称),就是发型 师。 凯特计划将来有一天,她可以拥有自己的美容店,我觉得这是我们关系的纽 带,因为我也有个梦想,就是在全世界范围内,开办我自己的连锁店,拥有我的 头发护理系列产品,我还想让这些产品在市场销售上形成垄断局面。我坚信,市 场上现有的护发产品对发根伤害太大。我不知道怎样使我的产品减少伤害性,不 过我有一些自以为成熟的包装理念,可以给消费者一种无害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