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现在出事儿了吧! 樊丹打了我一下,“还没人搂过我呢!”我说:“真的假的?” 樊丹说:“假的,我逗你玩呢!”她看了看表,拿出了手机,给樊东打了一个 电话:“你在哪儿呢……晚上回去吃吗?那好了,我……我和你苏哥在一起呢…… 我找他办事儿。好了好了。”樊丹合上了电话。 我说:“每天晚上你还给你弟弟做饭。”樊丹说:“要是不给他做一口,他就 对付。”我把车开动,拉着樊丹去吃饭。樊丹对市里的饭店很熟悉,她找到了一家 既便宜又实惠的鲜族餐馆。吃饭的时候,我们谈到了樊东。谈着谈着又谈到了樊东 想当警察的事儿。她这是希望我能帮助樊东实现这个愿望。这是一件很难的事。可 樊丹已经两次在我面前提起了。我只好说:“我给你想想办法吧!”樊丹高兴地说 :“那我谢谢你了。” 第二天,我来到局里组织科找到副科长胡波。我和他是警校同学彼此关系一直 不外。我问他:“我有个亲戚想当警察,你有什么路子吗?”胡波说:“现在当警 察有什么意思啊!”我说:“有没有意思,他愿意当啊!”胡波给我介绍了相关情 况,他说:“现在当警察无非这么几个渠道,一个警察院校毕业后直接分来,就像 咱俩似的。再就是,每年全省公安厅统一组织招录考试,这个考试很严,除了要求 有大专以上学历外,一般都得有点专长。” 这两个渠道樊东肯定都是没戏了。我问:“有没有特殊的方式?”胡波说: “特殊的方式就是由人事局直接调入。但他得首先是国家公务员。”我说:“他要 什么都不是呢?”胡波说:“什么都不是还当什么警察呀!” 我说:“花钱好使吗?”胡波说:“花钱肯定好使。” “得多少钱?” “这得看你找谁了。要是求到硬实人,一句话就好使。如果没有硬实人,至少 得十万吧!” “把钱拿来就行吗?” “你想什么呢?把钱拿来,也得一步步来。” “怎么来?” “先花钱买个文凭,然后,到政府某个不太重要的部门,花钱混进公务员队伍, 再通过门子打通公安局和人事局的关系,这样,才有可能进到公安局。” 没听完,我的头就大了。我说:“这也太费劲了。”胡波说:“这么费劲还有 人往里挤呢!”他举例说,某某大款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警察,已经托关系花了三 十多万还没进来呢!我说:“他这么有钱,还让他儿子当警察干鸡巴毛?”胡波说 :“这些你应该比我清楚,大款再有钱,他也觉得不安全呐,家里要是有个警察给 他撑腰,他就觉得踏实多了。” 胡波问我:“你这个要当警察的,到底是你什么亲戚?”我说:“是表弟。” 胡波说:“一个表弟又不是内弟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我笑道:“你说的也是。” 我给樊丹打了电话,把我所了解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我说:“凭我是 无能为力了。”她听完仍很感激地说:“苏哥,谢谢你了。” 樊丹也就是嘴上说谢谢我了。既然我不能给她办这件事儿,她不大可能再找我 了。尽管她让我搂她抱她,但我估计,她对我根本不是产生了感情。 我有这个自知之明,靠这么短暂的接触,让这么美丽的女人爱上自己,只能是 在梦里。 我对樊丹还是很留念的。天使的面孔,透明的皮肤常常把我搂她抱她产生的回 忆,温柔地飘荡在凌晨的春梦里。 郭鸣武从报社给我打来电话,说刘国找到他们领导好一顿不乐意。报纸曾登载 了坠楼案件的侦破记实。文中说刘长江是杀人嫌疑犯,现在刘长江被释放了,他父 亲到报社闹一闹讨个说法,也在情理之中。我劝郭鸣武:“你给他讲讲道理,让他 别闹了。他不是人大代表嘛,他应该好说话吧。”郭鸣武说:“正因为是人大代表, 他才不好说话呢!” 郭鸣武说了半天,我才搞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把责任都推到了我们公安局。 他说, 刘国可能会到我们公安局来,让我们做点准备。我说:“文章是你们报社登出 来的,找我们公安局干什么?”郭鸣武说:“我们登出的那些情况不都是你们提供 的吗!”我说:“我们提供的也不是你写的内容啊!”郭鸣武说:“你别认真了, 你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解决吧!” 这个事儿不太好解决。果然,刘国到我们局里找到陈凯鸣要一个说法。这能有 什么说法。陈凯鸣觉得这个事儿不好办,就让他找刑警队。赵民说,这个案子是苏 岩负责的,让他找我商量商量。 刘国见到我不冷不热地说:“苏队长呀,你得给我一个交代啊!”我装糊涂: “什么交代?”刘国说:“报纸说我儿子是杀人犯,现在你们证明他不是了,这得 登报说明啊。”我说:“这恐怕不好吧!”刘国说:“有什么不好啊!你们既然抓 错了人,就得公开道歉呐!”我说:“要是这么整的话,这事儿可就大了。” 刘国说:“大还能大哪去!”我不想和他搞僵,我说:“刘叔,你先回去吧, 我们商量一下,尽快给你答复。” 刘国走了之后,我找赵民,赵民说:“我是没什么好办法。”我又找陈凯鸣, 陈凯鸣说:“这个事儿,苏岩,我就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搞明白。” 我来到报社找到郭鸣武。他说:“苏岩,这个事儿不小啊,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说:“还我们打算怎么办?我当时让你先别登,你就是不听,怎么样,现在出事 儿了吧!” 郭鸣武见我把责任全推了,着急地说:“苏岩呐,你们不能这样啊,这要是他 告我们,我们得败诉。”我说:“那就让他别告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