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你哪儿不舒服? 我和樊丹继续劝朱慧别回去了,朱慧小声说:“我不回去也没地方去呀。”樊 丹说:“你就住我这儿呗!”朱慧说:“不了。”她这么坚持,我们也不好再劝了。 我们一起走到小区门前,刘长江和高军站在车边抽烟,他笑眯眯地走到我的跟前, “苏队长,刚才冒犯了。”这个精神病!我把他拽到一边,“刘长江,我知道你现 在想要整我。你要是个男人,就大大方方的,别把女人扯进来。”刘长江说:“我 没整你,举报信不是我写的。真的,不信你去调查。”他一边敷衍着我,一边走向 自己的车。这时,刘国和朱慧已经上了车。刘长江上了自己的车走了。 我问樊丹:“朱慧什么时候来的?” 樊丹说:“昨天半夜来的。”她焦急地问:“你说刘长江回去再打她怎么办?” 我说:“那就让她离开他不就完了,他们不是没结婚嘛!”樊丹说:“哪那么容易 啊。”她邀请我和高军上楼坐坐。我问她:“今天怎么没上班呢?”樊丹说:“我 请假了。” 樊丹的家我也没进去过,我对高军说:“那咱们进去呆会儿吧。” 高军说:“改日吧。” 樊丹说:“都到门口了,上来吧。” 我和高军往楼上走的时候,赵民给我打电话,让我马上回去。我问他:“什么 事儿?”他说,纪检委要找我谈话。我们马上又往回走。樊丹没回家和我们一起出 来了。在小区门口,我说:“你回去休息吧。”樊丹说:“不了,要不我也打算回 单位。”我说:“你上车,我送你。”樊丹说什么也不干,她说:“你们快走吧, 我一会儿打个车就走了。” 我说:“不差这一会儿。”我下车把樊丹推进车里。 路上,樊丹担心地说:“苏岩,他们要是找你的话,你好好跟人家说,别跟他 们急眼。” 高军感慨地说:“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我说:“高军,你别瞎说。人家樊丹不打算找咱们警察。” 高军逗樊丹:“是嘛,嫂子?” 樊丹说:“不是,是苏岩不想找护士,高军,你们单位还有没有想找护士的?” 高军说:“那得看找谁了?要是找你这样的,我估计能排成队。” 樊丹笑道:“那你给我介绍一个呗!” 高军说:“这个事儿包我身上了。说,你有什么要求?” 樊丹说:“我什么要求也没有,是警察就行。” 樊丹下车后,向我小声地说:“完事儿了给我打电话。” 回市局的路上,高军说:“这么漂亮的女人对你这么好,真让人不舒服。” 我说:“你哪儿不舒服?” 高军说:“我哪都不舒服。”他小声地问我:“你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嘎嘎舒服?” 我虚荣地说:“这个保密。” 公安局纪检委除了马贤过去我与他有些来往外,其他人只是见面点点头而已。 这个衙门口只有身上有毛病的警察才经常和他们保持联系,像我这样几乎很少让人 告的警察,一般都不和他们接触。特别是罗杨,我不仅不与他来往,偶尔见面还挖 苦他几句。 罗杨知道我瞧不起他,见到我也是哼哼哈哈的。我对他的印象纯属天生。不知 怎么搞的,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这个事儿对我是个教训,看他不顺眼也不能表现出 来啊! 罗杨坐在自己的座位里,他对面的椅子里放着刚刚印好的打印材料,只有靠门 边离他很远的地方才有椅子,那个椅子长久不用,显得很脏。他说:“苏队长,我 们办公条件赶不上你们刑警队,就得让你受点委屈了。”他这个意思是让我站着, 我装糊涂说:“这算什么委屈呀!”我走到那个脏椅子跟前,找来一个抹布简单地 擦了擦。椅子太脏了,擦也擦不出来。我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报纸想要盖在椅子上。 罗杨说:“这是新报纸,我还没看呢!”我换了一张旧报纸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罗杨打开笔记本准备和我谈话。我说:“罗主任,刚才你找我的时候,我出去 了一趟。”我想和他先说说刘长江打朱慧的事儿,这显然对我是有利的。但罗杨没 接这个茬,他直截了当问我:“苏岩,在审讯刘长江时,你对他动手了吗?” “没有。” “那刘长江为什么告你对他用刑了?” “这你得去问他!” “苏岩,咱们都是干这行的,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打他了没有?” “罗主任,你这么问是不是有点欠妥呀?” “怎么欠妥了?” “像打人这种事儿,你问我不应该呀,我在刑警队连续三年都是先进,如果我 要是打人的话,我不可能当上先进啊!” “苏岩,我现在没问你什么先进的事儿,你现在是在公安局纪检委。做为一名 党员,你必需无条件回答我的问题。” “罗主任,怎么还急眼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审讯刘长江时是否对他动手了?” “没有。” “好。现在我问你下一个问题。当时你和谁一起审讯刘长江?” “我和高军。” “在你审讯过程中,高军始终在场吗?” 我心里一愣,罗杨说:“你不要犹豫要马上回答。”我说:“你得让我想想啊!” 罗杨说:“这种事儿你有什么可想的?”我说:“高军上厕所算不算?”罗杨看着 我,“你说呢?”我说:“我不知道。”罗杨说:“他一共上了几次厕所?”我说 :“这我可想不起来了?大约一两次吧!”罗杨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说: “就算一次吧。这就说明在你审讯刘长江时,高军不是自始至终地在你的身边。” 他这么说意味着,我打刘长江具备了“作案”时间。我笑了笑点了点头,“你说的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