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操你妈,你往这儿踢! 樊东说:“朱慧最近情绪不太好,她没事儿就到我家来让我姐陪她喝酒。前天 晚上,她们俩在我家都喝多了。我就开车把朱慧送回去。上楼时,朱慧晃晃悠悠地, 我怕她摔倒了,就搀着她。在她家门口让刘长江看见了,他就说我想勾引朱慧。我 就和他骂了起来。”我批评樊东,“既然没勾引,你就好好和他解释解释不就完了, 你为什么要骂他呢,你没看见现在连我都躲着他吗?” 我很少说樊东,他浑身不自在。我说:“刘长江想找你谈谈!”樊东看着我的 眼睛,没出声。 我说:“要不,你就和他谈谈?” 樊东说:“好吧!” 当着樊东的面,我给刘长江打电话:“你想在哪儿见樊东?” 刘长江说:“地方你选,但不能在你们公安局。” 我说:“你见可以,但不能动手。” 刘长江说:“我保证不动手。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跟着来。” 我说:“那好吧!咱们晚上还在徐广泽的办公室见吧!” 放下电话,樊东愣愣地看着我。 我说:“既然他想见你,你总躲也不是个事儿!” 樊东说:“我自己去,你不用跟着去了。” 樊东的声音酸酸的。我问他:“你不高兴了?” 樊东稳定了情绪,他说:“苏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会给刘长江 这个面子。” 晚上,我们一起来到徐广泽的办公室。刘长江还是坐在椅子上,又把脚放在桌 子上。他乜斜着樊东。我问刘长江:“你要和他谈多长时间?” 刘长江没答理我,我说:“二十分钟够不够?” 刘长江牛逼道:“你走吧,完了,我给你打电话。” 我走出办公室,徐广泽站在走廊里。他担心地问:“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我 说:“不会的。”徐广泽还要说什么,我说:“你给我拿把椅子来。”徐广泽让服 务生拿来一把椅子,我把椅子放在办公室的门口,我坐在椅子点燃了一支香烟。徐 广泽看着我,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刘长江骂人的声音:“你个小逼崽子活腻歪了是 不是,你以为你谁呀……” 声音时高时低,但没有樊东的任何声音。徐广泽紧张地看着门,我问他:“最 近生意好吗,我看好像没几桌!” 徐广泽说:“对付吧!” 我问:“怎么搞的,以前多火呀?” 徐广泽指了指屋子里,“他总来,别人知道他来就都不敢来了!”我说:“你 也是,少和他来往不就完了。”徐广泽哭笑不得,“我能惹得起他嘛!” 我见和他也没什么谈的,就对徐广泽说:“你去忙你的吧!” 徐广泽离开了。我用鼻子深深地吸着气然后慢慢地用嘴吐出来。我一共做了十 次,做完之后,我敲了敲门,刘长江在里面喊:“苏岩吧,我没锁门!” 我推门走了进去,樊东没有看我,他的头发和脸湿漉漉的。桌子上放着一瓶启 开的啤酒,瓶里所剩无几。 刘长江对樊东说:“操你妈,我看苏岩的面子,才给你洗洗头,要不然,我一 瓶子就让你脑袋开花。” 我说:“行了,让他走吧!” 刘长江对樊东说:“滚。” 樊东转身向外走,他像没看见我似的。刘长江说:“樊东,你记住,你今后要 再出贱,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樊东没有吱声,我对他严厉地说:“你听没听见?” 樊东小声地说:“听见了。” 樊东伤心地看着我。刘长江满脸得意。我对樊东说:“你把钥匙给我,你自己 打车回去吧!”樊东的眼泪下来了,“苏哥,我把你送回去吧!”我不耐烦地说: “不用不用。” 樊东把车钥匙从兜里掏出来,递给我。他出去之后,我叹了一口气,对刘长江 说:“他毕竟给我开车,你对他别太过分了,就算给我一个面子。” 刘长江大度地说:“你放心吧!我不能把他怎么样。”我说:“那你在这儿玩 吧,我走了。”刘长江说:“你干什么去?”我说:“我回家。”刘长江说:“别 回去了,咱们找个地方去玩玩。” 窗外的月光被路灯的光芒隐去了,斑驳的光影投在风档玻璃上。 顺着大坝向里,光影渐渐地消失了。 我把车开进了黑暗里。通过车窗,明显地感觉出郊外的月亮比城里要明亮许多。 我把车一直开到了江边。 江水哗哗啦啦地流淌着,整个江面撒满了月光。 我和刘长江先后下了车,看着月亮,我说:“我给你出一道题?” 刘长江说:“出吧。” 我说:“比太阳小的是月亮,比月亮小的是星星,比星星小的是什么?” 刘长江说:“是路灯吧!” 我说:“不对,比星星(猩猩)小的是猴子!” 刘长江大概想笑一笑,可他还没笑出声,我就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刘长江被 结结实实打了一个跟头。 过去我收拾刘长江,他就是瞅着,现在可倒好,他竟然反抗了。他从地上站起 来,拣起一块砖头向我扑来。好在我已有准备,抬腿一脚踢在刘长江的裆部。 刘长江叫唤了一声,蹲在了地上。他说:“操你妈,你往这儿踢!” 我蹲在他的旁边说:“你就是欠踢的脑袋。” 刘长江也不白给,趁我不注意,握紧砖头猛地向我挥来。我好悬被他抡上。我 搪住他的胳膊,用力抓住他的反关节。刘长江惨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