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苏哥,出血了 樊东抡起一个酒瓶朝刘长江砸去,瓶子在刘长江的头上碎裂开。 我一只手抓住了刘长江的手枪,另外一只手搂住他的头向下按,我抬起膝盖狠 狠地垫向他的面部,接着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裆部。 由于力量过大,刘长江差点射出去。他后面的桌子被他的身体推倒了,桌子上 的瓶子、碟子撒了一地。 大家吓坏了,纷纷向门外跑。刘长江的一些朋友搞不清楚是为了向外跑还是想 来帮助他,也向我们靠来。樊东拿着碎酒瓶子向他们舞动着。 我拿出手枪对天棚鸣了一枪:“都不准动。” 这些人听到了枪声,一下子全都趴在了地上。这时,我觉得大腿跟疼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裤子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大概是樊东拿着破瓶子舞动时划着了 我。 樊东也注意到了,“苏哥,出血了。” 我说:“没事儿。” 刘长江可能被酒瓶子和垫炮打懵了,他双手捂住脸,蹲在桌子旁。我走过去把 刘长江按在地上铐了起来。 我问樊东:“他的枪呢?” 樊东低头找了找喊道:“苏哥,在这儿。” 顺着樊东手指方向,那只手枪趴在桌下一片狼藉之中。我向徐广泽要来了一个 塑料方便袋,把枪拣起装好。 我和樊东押着刘长江往单位走,路上,我向陈凯鸣做了汇报。陈凯鸣兴奋地说 :“苏岩,你做得好!做得好。”他一连说了两个好,然后他问我:“你腿上的伤 重不重?”我说:“不重。”陈凯鸣说:“你马上到医院!”我说:“没事儿!” 陈凯鸣说:“你听我的,你立刻到医院进行全面检查。”我明白他的意思,他 想要造点声势,来突出我的英雄事迹,以便能从重从快地处理刘长江。 刘长这次江算是拉倒了。 在众人面前,他公然持枪袭警,他的行为毫无疑问是故意杀人(未遂)!这回, 他不死也得无期! 晚上值班的医生大概知道我是樊丹的朋友对我十分热情。他反复地观察着我的 伤口,还不时地征求我的意见,“苏队长,我看问题不大,还有一小块玻璃茬子! 你怕不怕疼?要是能坚持的话,咱们就不打麻药了,打麻药影响人的智力!” 他一边喋喋不休地唠叨,一边用金属捏子在我大腿的肉里翻动着。钻心的疼痛 央及全身。樊丹站在大夫的旁边,平静地看着我。我咬着牙忍受着巨痛,最后,我 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说:“要不给我用点麻药吧……”现在仅仅是给我检查就这么 疼,一会儿真要是在我的肉里寻找玻璃碎片的话,我得疼死。 大夫说:“好吧,现在检查先不用,一会儿……” 这时,钻心的剧痛再次袭来,我说:“不行,现在就用吧!” 大夫说:“不用了。”他用镊子夹着一个血乎乎的东西,“就是它,我已经把 它夹出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刚才在骗我,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转移法吧! 我偷偷地提了一下短裤,现在我的外裤已经脱掉,只剩下短裤。 大夫对樊丹说:“完事儿了,你给你朋友包扎一下。” 樊丹动作麻溜地拿出了药水纱布什么的,她对我说:“把短裤脱了。” 我说:“不用,你给我摸点药水就行。” 大夫认真地说:“那不行。必须得包上。” 我难为情地看着樊丹,她严肃地说:“你快脱呀!” 樊东上前双手拉住我的短裤一下子拽了下去。 我十分难堪,樊丹大大方方地用纱布缠着伤口,“你把腿抬一下……行了,不 用这么高!” 樊东在旁边开着玩笑,“姐呀,认真点,你别把苏哥的水枪给缠上!” 刚忙乎完,陈凯鸣又打电话问我伤的怎么样?我说:“没事儿,现在就可以走 了。” 陈凯鸣说:“你在医院里养一养,等伤彻底好了再出院。” 放下电话,我对大夫说:“我想住院养几天行不行?” 大夫说:“那有什么不行的,左右你们都是公费医疗。” 樊丹帮助我联系好病房,那个大夫又给我开了一大堆点滴的药物。我问他: “这都是什么药?”大夫说:“你就点吧,都是营养药,没有副作用。”我问: “用不用多开点消炎的?”大夫说:“不用,我给你开的这些足够了。”他语重心 长地告诫我:“今后少用这类抗生素的药物,一点好处也没有。” 樊丹领我来到了病房里。这个病房只有我一个人,我在靠窗户的一张床躺下。 樊丹把吊瓶挂在床边的铁架上,她让我展开胳膊,用皮筋勒住后,说:“握拳。” 我握紧了拳头,樊丹在我的手背上寻找着血管,我看着她长长的睫毛。 我问:“能一针见血吗?” 樊丹说:“不一定,我今天的手总哆嗦。”她还在恨我,她想趁机多扎我几针。 我悲壮地说:“没事儿,一针不行就来两针,两针不行就来……” 樊丹说:“好啦!” 我看到银色的针已经刺入我的皮肤里,暗红色的血液流入透明的输液管中。樊 丹打开了管子上的开关,管子里的血很快被顶入了血管里。 我夸奖道:“你的水平真高,一下子就扎进去了!” 樊丹说:“你的血管像水管子一样粗,这要是再扎不进去,那可真是饭桶了!” 樊丹把被子给我掖了掖,关心地说:“你今后小心点啊……” 我也小声地说:“谢谢!” 这时,樊东买了一大堆矿泉水、食品、罐头什么走了进来。他说:“好啊,还 是单间呢,苏哥,你可以一边养病,一边约会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