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来到院子喊:“明辉,快点走。” 明辉出来拉着妈妈的胳膊:“火车还早着呢,等一会吧。” 老太太挣脱了儿子的手,气呼呼的说:“有什么好呆的?你不走我走。”说着 来到大门口明辉无奈:“等着,我去拿衣服。”说着进了屋经过一夜的折腾,两个 人看起来都很憔悴,明辉来到楠楠身边,轻轻的说:“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妈能这 样,等我把她送回家去在来找你。” 楠楠没说什么,转过脸去不看他,眼圈红了,楠楠妈说:“你也知道你妈的态 度了,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强扭的瓜不甜,我看你们长痛不如短痛就算了吧。” 明辉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大门口的老太太又开始骂了起来:“你还能不能出 来了,没用的东西,死在里面拉!” 在火车小站,明辉和妈妈在那等车,火车还早的呢,小站上就他们两个人,老 太太早恢复了常态:“儿子,你狠妈吗?你是不是认为我过份了?” 明辉低着头不说话,他的脑袋是蒙的,从小到大妈妈是对自己最好的,他每次 看见妈妈看见的都是笑脸,从没看到过这一面,以前也没什么心脏病啊。 老太太看见儿子这样,心想还是不能着急,这事要慢慢来,要不然会把儿子越 推越远了,想到着她又继续说:“你不说话妈也知道你现在恨我,不过我情愿叫你 恨我,也不会叫你将来后悔的,妈不能和你过一辈子,但是可以给你挑一个能照顾 你一辈子的人,这样我才能放心的走,你认识的这个周楠连自己都管不了,以后只 能是拖累你,有你后悔的时候,那时候你就知道妈现在的做法有多正确了。” 任凭老太太怎么说,明辉就是不吭声,他觉的说什么都没意义,妈妈此时为了 保护他已经变的不讲道理了老太太又抹起了眼泪:“你这孩子,傻的透腔,人往高 处走,水才往低处流,人家老周家才是有心计的人,对你那么好就是想抓牢你,抓 牢了你就是找到了一个终生的铁饭碗,当局者迷,你早就被感情冲昏脑袋了,当妈 的不为你把关还有谁能真心为你。” 明辉最听不得的就是谁说楠楠跟他是图他什么。只有他最清楚两个人的感情, 他感到很不耐烦:“妈你别说了,昨天你确实是过分了,有什么事可以说,非要那 样吓人,楠楠为了给你买药,把脚都扎破了。” 老太太自知理亏,不在做声,两个人一直沉默着火车就快要来了,明辉忽然站 起来,正色的对老太太说:“妈,我得回去一趟,不能就这样走了,不管结果怎样, 我们也要交代一下在走。” 老太太有点着急:“这火车都要来了,你还去干嘛?误了点怎么办。” 明辉心意已决:“放心,误不了,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你叫人家一家怎 么想。” 老太太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由衷的有点敬佩自己的孩子,这学没白上,书没 白读,做事有始有终,显然老太太是误解了明辉的意思,她以为明辉只是想回去做 个了断,在以后也不会来往。 明辉努力的跑,努力的跑,肺里吸进的都是冷空气,几度都有窒息的感觉,但 仿佛楠楠就在面前,在跑一步就可以把自己的爱人拥在怀里,满脑子都是楠楠无助, 不知所措的模样,心脏经不起身体和内心给予的负荷,快速的跳动,每跳动一下就 在呼喊一声:“楠楠,楠楠!”身后雪地上留下的深深脚印正如他们爱情的脚步, 只要坚持坚持在坚持,终会有个温暖的尽头三里地的路程跑了不到五分钟,这件事 一直在那小山村流传,大家都说,周楠的对象跑的速度到现在也没人能破记录。更 有小情侣,女孩向男孩撒娇,你从车站跑到我们村,要是能跑过周楠的男朋友就证 明你爱我。 周楠家,明辉紧紧的抱着楠楠,楠楠妈也跟着掉眼泪,心疼两个孩子,她早把 明辉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明辉用冰凉的脸贴在楠楠的头发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一定要相信我,要等我。” 楠楠推开明辉,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我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可我不能叫我爸 妈和我一起难过,他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被人看不起,被人侮辱,看见我妈哭, 我比什么都难受,你还是走吧,没有什么留恋的,这样你还不够吗?” 明辉转身跪在了楠楠妈面前:“妈,你原谅我吧,叫楠楠等我,我说过的话一 定会做到的。” 楠楠妈抱着明辉哭出声来:“孩子,起来吧,一会火车要来了,我找车送你。” 明辉抱着楠楠妈也哽咽出声:“妈,都是我不好,叫你跟着着急难过。” 看着跪在地下的明辉,楠楠的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的往起拽,往出推:“你给 我起来,出去,你想跪回你家跪去,我家不是旧社会,没有这规矩,也没有你家那 家教,你给我快走!” “明辉,快走吧,楠楠正在气头上,别听她说,先把你妈送回家,以后在说。” 楠楠妈边说边招呼邻居用摩托车送明辉明辉一步一回头的嘱咐:“妈,楠楠心情不 好,你帮我劝劝她,你多照顾她,叫她多吃饭,别上火,叫她等我。” 车开出去好远,楠楠妈还在望着,望着。 姨妈回市里给周楠看店,临走时说:“叫楠楠在家休息两天,都想开点,是可 惜了明辉这孩子,但是真要是遇到这样的老婆婆,就算将来嫁过去也没好果子吃, 休息两天就回去看店,姨妈在给你介绍个好的。” 情人节这天,村里一个老人去世了,爸妈去帮忙,楠楠来到院子里,倚在窗台 边,无精打采的打量着园子里的雪,思绪信马由缰,本该快乐的情人节,却有这么 多叫人快乐不起来的事,生命的离去,没有温暖的冬天,不得不分手的恋人,那个 老人选择情人节离开这世界,是不是也是不愿意看见这世上有这么多人孤单? 大门响起,眼睛被雪晃花了看不清来人,只感觉一个黑影迅速向自己跑来,终 于看清了,是明辉,日夜兼程中途没有休息的他,满眼通红,满嘴大泡的他,彻底 的把她感动,明辉小心的从怀里掏出心形的巧克力盒,放到楠楠手里:“我一直在 来回的坐火车,车站商店只有这个,情人节快乐,楠楠被巧克力融化了,紧紧的抱 着这个让他心动的男孩,开心的笑,笑的眼带泪花。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