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媚幽雅、荷田万顷的苏州,风动而花香飘来。 苏州街上到处热闹喧哗,这日适好逢初一,街道上多了些预备上庙宇礼佛参拜 的信众,将街道点缀成一片红男绿女生气蓬勃的景象。 “五哥,这里真热闹,这回死皮赖脸跟着来还真是跟对了。”说话的少女是洛 阳首富长孙老员外的孙女长孙瑛瑛。她长得娇俏秀美,望上去可以看出其家族血统 在外貌上的优势。 被长孙瑛瑛称作五哥的男子是她的亲哥哥,长孙老员外十二位孙子里排行第五, 长孙瑛瑛即以家族排行来称呼兄长。 在众多堂兄弟里排行第五的长孙俞,他颀伟的身形,俊俏中带有几分邪气的脸 庞,一身完全集合他父母的优点,可不笑的时候冷淡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 见他不答腔,长孙瑛瑛很习惯的径自往下说:“五哥,画像再让我看看。” “画像留在洛阳。”长孙俞终于说话了,嗓音煞是好听。 “在洛阳?这怎么成!?人海茫茫,很难找人的。”长孙瑛瑛焦急的嚷着。 “在我长孙俞的标准里,天下很少有难事。”一抹冷笑扬在他唇角。 哥哥是长孙瑛瑛这辈子最崇拜的人,他的话她当然万分相信。“爷爷真奇怪, 还怕你们找不着对象吗?大费周章的弄来十二幅画像点鸳鸯谱。”她嘟哝道。 长孙俞的表情起了些波澜,这趟苏州他来得非常不情愿,只为了要满足长孙家 的老狐狸,他必须在一年内带回画中的女子回洛阳成亲。 正当长孙瑛瑛往包子铺走去时,经过一处围着一圈人的人群,她好奇的趋向前, 见着一名女子跪在地上,身前挂着“卖身葬父”的牌子。 “可怜啊!”有人发出怜惜之鸣。 长孙瑛瑛侧头看着女子,总觉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她转身 叫着五哥。 “五哥,你看,那女孩咱们是不是在路上见过?” 长孙俞定定的审视那女子身上挂着牌子上所写的父名桑昆山……幽邃的黑瞳霎 时闪过一抹莫测高深的光芒。 半晌后,他下了一个决定,走近她身前,蹲下身后伸手勾起女孩的下颚,眼前 白净美丽的女子正是他寻觅许久的佳人……不!仇人之女。 她微张着樱红的唇,失了心魂似的迎视他。 读着她的心思,长孙俞以冷淡慵懒的语调问:“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愣了一下。“呃?” “你的名字?” “桑……语侬。” “是不是弄妥你父亲的丧事,你就以身相许?”长孙俞挑了挑眉。 桑语侬微颤的望着他,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 “姑娘?”见她不语,他催促着。 她不得不点头应诺:“是的,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替我安葬父亲的恩人。” “很好,不要忘了你的承诺。”他闷笑道,随即站起来。 一旁的长孙瑛瑛紧张地嚷着:“五哥,这样不好吧!爷爷要你找的画中美人可 能不会同意与人共事二夫……” 他缓缓回转身,看向妹妹:“猜不到她是谁吗?” “嗄?”长孙瑛瑛盯住眼前的女子。“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原来踏破铁鞋无觅 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怎么这么好找?一点也不好玩! ??? 桑语侬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才在街上跪不到一刻钟,就遇见他。 她畏惧他眼中邪魅的轻佻,冷酷的唇角没有一丝温暖,要不是有位活泼友善的 姑娘跟着他,她宁愿再等另一个好心人替她葬父。 久病缠身的爹爹三天前逝世,只留下她孤身一人,除了求助于外人,她不知道 该找谁安葬爹爹。家中早已一贫如洗,能典当的东西全卖光了,她忖度许久才出此 下策,卖了自己以求父亲得以安葬。 “你放心好了,五哥会帮你打点好一切。”长孙瑛瑛微笑道。 桑语侬不确定的看着她。“你们来苏州找人?” 长孙瑛瑛点点头,简洁的将此行的目的说一遍:“没想到这么巧,你就是五哥 要娶的妻子,合该是天赐良缘,老天也来帮忙,否则要是你将自己先卖给了别人那 可就麻烦了。” 桑语侬疑惑的沉吟片刻,“我不记得认识长孙老员外。” “这很正常,不然让你们知道了不是很失礼吗?”长孙瑛瑛理所当然地道。 “我想我可能不适合长孙公子。” 桑语侬扭绞着手,有些不知所措,她既不是名门之后也不是大家闺秀,如何与 之结下秦晋之好?如何配得上他?“可你已经卖身给五哥了,五哥正替你安葬令尊, 你不能反悔的。”长孙瑛瑛立即反驳她。 “不是的,我不是要反悔,姑娘误会了,我知道自己承诺了什么。”桑语侬忙 不迭的解释。 “这样就好,叫我瑛瑛就行了,你是我嫂子嘛,咱俩别太客气。” “我不会是你嫂子。没错,我是将自己卖给长孙公子,可不代表我就要嫁给他。” 这太委屈他了。 “不会吧?你不知道五哥是人中之龙吗?不晓得多少名门千金想绑住五哥,你 竟然不要?”长孙瑛瑛睁大双眼,表情夸张至极的看她。 桑语侬正要回答时,长孙俞由外走入。 “全打点好了,依你的意思选地、选棺材,也请人看日子了。” “谢谢你。”桑语侬敛下双眸。 “五哥,语侬姑娘不愿嫁给你,她好奇怪哟。”长孙瑛瑛嚷着。 闻言,长孙俞将目光落在她脸上,不疾不徐地对妹妹说道:“你去街上晃晃, 我和语侬姑娘聊聊。” 长孙瑛瑛依言退下,留下桑语侬和五哥独处。 陋室里,桑语侬垂眼盯着白练裙下的鞋尖,避开他灼灼的凝睇。 “看着我。”他命令她。 她犹豫一下,想到已将自己卖给了他,再也毫无退路。 “我不是很有耐心,也没有闲情逸致追求你,我叫你看着我——我不喜欢同一 个命令连下两次。”他皱着眉,脾气处在发作的边缘。 她抬起姣美羞怯的娇颜,如和风摆动杨柳似的洛神风韵,晶莹的眸光柔情似水。 她吐气如兰的喃语:“卖身予你,只愿为奴为婢,不愿嫁你。” 他先是诡笑,然后眸光一沉。“我有说要娶你吗?” “令妹……”不是吗? “瑛瑛受老头子的影响,满脑子浪漫情怀。” “那么……”她多虑了。 “我只想折磨你、玩弄你,谁谈到要娶你了?”他轻佻的望住她。 听了他的狂妄言论,桑语侬的脸色旋即惨白无血色。 “不懂?”他暗黑的眸邪佞的看着她。 她摇摇头,怀疑自己将身子卖给了魔鬼。 他欺向她扣住她的下颚,含恨地道:“桑昆山一定没想到他的掌上明珠会落到 我手上。” “你认识我爹?”她挣扎着。 “不算认识,但我恨他,非常非常恨,恨到想折磨你、玩弄你,明白吗?” 他冷不及防的攫覆住她的唇,炽热的舌头往她嘴里滑入;她抿紧的双唇不敌他 的蛮力,刹那间一阵战栗窜过她全身。 他伟岸的身躯在纤弱的她面前占尽优势,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撼动不了他一丝一 毫。 他用力吸吮着,甚至用牙咬她的唇,使她的唇瓣泛出血丝。 这就是折磨?她无助的任他蹂躏,自她将身子卖给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认 命了,她对自己的好恶已没有自主的权利。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微喘的她。“体力这么差?” 他抬手抹了抹她唇上留下的腥红血渍,双眸逼视她,嘴角噙着邪美的笑纹。 “请你自重……这并不在我所能忍受的范围。” 他眯起黑眸,危险的凝视她。“你卖身给我,从今以后你的身子就是我的,呼 吸也是我的,灵魂也必须对我忠贞。”“不……我……” “不许再说,我是你的主人,喜欢怎么待你由我决定,这是你摆脱不掉的命运, 也是你桑家人欠我的。”长孙俞属于人性的邪恶面完全被她激起。 她噤语,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可这番堪怜之貌都无法打动铁石心肠的他。 ??? 安葬了父亲,一向话不多的桑语侬随着长孙兄妹往苏州大街上走。 她已习惯长孙俞的冷淡,这几日的相处,他并未再进犯她,或是碍于其妹瑛瑛 在场,轻佻的行径难免有所收敛,怕在妹子面前做了坏榜样。 “五哥,咱们什么时候回洛阳?”长孙瑛瑛偏着俏脸问。 “暂不回去。”他说。 “你不带语侬回去见爷爷吗?”长孙瑛瑛摸不清哥哥的心思。 长孙俞平板的回答:“离老头子六十大寿还有一段的时间,不急着回去。” “不回去,那要往哪里?”她记得哥哥在苏州并没有物业。 长孙俞说道:“我在城郊买下一幢别馆。” 长孙瑛瑛完全不清楚兄长心里的盘算,两人岁数相差近十岁,难免会有差距, 再加上兄长不是个会凡事解释的人,更让她一头雾水。 长孙俞在“福升客栈”前拦了辆马车。 “现在……现在就要走了吗?”沉默了半天的桑语侬这才迸出这句话。 “怎么!你有朋友要话别吗?”他冷冷的问。 “没、没有,我只是想回家一趟,拿些换洗的衣物。”她黯下眼,怯然道。 “你什么都不需要带,‘安澜山庄’里什么都有,你家里那些东西搁在庄里反 而会在品味上显得格格不入。”他残忍的讥讽起她的贫穷。 “是啊,五哥一定全准备好了才会让我们搬进去住,你就别想着家里的旧东西 了。”长孙瑛瑛忙打着圆场。 桑语侬不再说什么,钻进马车里,安静的坐着。 马车跑了半个时辰,在一处楼阁花园前停下。长孙俞付了车夫车资,领她们走 进山庄。 门口小厮见新主子带了两位姑娘回庄,殷勤的跟上前道:“五爷,我这就给您 通报去。” “五爷”是长孙俞在洛阳时仆人和一般人对他的尊称,在此他仍沿用旧称呼。 “不用了,这事以后要自动自发,我不喜欢非要一个口令才做一个动作的废人。” 他老实不客气地道。 安澜山庄,有着典型的江南风景,正值秋日,一道道凉风摆动着树叶,似江海 波涛之声。而由大门走到主屋尚有一大段路径,园中隐约可见小楼曲桥,自然幽雅。 主屋是一排高楼群,前幢后幢间有长廊相接,赏雪看雨自有一番风情。 “好美的地方。”东张西望的长孙瑛瑛忍不住惊叹,这处人间仙境,比起她在 洛阳时的家灵秀几分。 “你挑个暖阁做你的闺房。”长孙俞说。 “我和语侬住一间吧!反正只是暂住。”长孙瑛瑛微笑,主要是她怕一人住一 间房,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夜里冒出个白痴登徒子可就毁了。 “语侬和我一间房,伺候我方便些。”他说得极自然,好像与人讨论的是今天 的天气。 “嘎——”长孙瑛瑛本想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让人误会,后又思及自己 管太多闲事很可能会讨骂挨。 桑语侬迷惘的看着长孙俞,拒绝的话才要出口,他的冷眸迸射出一道冷光,让 她的话又咽了下去。 ??? 是夜,满天星子,月光皎洁。 用完晚膳,桑语侬在长孙俞的示意下跟着他进房,房里放了个装满热水的大木 桶。 长孙俞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她。“我需要人替我洗背。” 闻言,桑语侬心跳加速,呼吸开始不稳。 长孙俞知道她在颤抖,冷笑一声,仍不愿饶过她。折磨她、玩弄她是他心中的 想望。 桑语侬咬了咬下唇,选择服从地低下头。 长孙俞开始脱身上的衣服,他并未唤她过来帮他,在他衣服褪尽、身体全裸之 后,踏进热水里。 “过来帮我洗背,还有,带上门。” 桑语侬不确定这是不是在仆佣服侍主人的工作范围内,可她依然听话的关上房 门,然后缓缓的走向他;抖着手接过他递上的布巾,蹲下身子。 “这么简单的工作都要考虑这么久才肯做,其他的工作你不就要考虑个把年?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耐性等你适应我。”他将身子往前倾些,露出整个结实的背部, 方便她擦洗。 桑语侬深呼吸一口气,伸手将布巾浸湿擦他的背脊。 “认真些,你的工作态度让我想发脾气。”长孙俞警告她。 于是,她更用力的擦着。 可他还是嫌她不够尽力。“看来你的体力真的不行。” 水气和努力的工作使得桑语侬额际的汗珠细细的冒出,她想站起身伸展一下微 酸的双腿,麻木的感觉令她踉跄了下;他的大掌随即搂住她的腰,她下意识的推了 他一把,反而让她摔在地上。 他瞪着喘着气的她。“过来!” 她迟疑地爬起身靠近他,岂料—— 他大而有力的手一把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他怀里带;她被迫以极不优雅 的姿势跌进木桶里,衣服全弄湿了,而她想移动身子,却被按压得动弹不得。 “你别这样……”她求他。 “你忘了你的身子属于我,我想怎样就怎样!”说完,他粗鲁的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很猛烈,她惊呼出声,他吻得更炽烈;她愈是推拒他,他赤裸的胸膛贴 得更紧。 他用手扣住她的头,舌头深入她嘴里,吮吻她口中每一寸的柔软,另只手托住 她的下身紧紧贴住他的勃起;然后手指开始脱下她的衣裳……直到她全身上下只剩 下湖绿色的抹胸,他的嘴来到她的颈间,贪婪狂野的吸吮她的颈子。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残酷,“你爹欠我家的,就由你来替他偿还吧!” “不要、不要……” 她吓得哭喊着,结果只是引出他更原始的激越罢了。 “闭嘴,不要求我!你的哀求只会让我更恨你……” 他扯下她的抹胸,低头咬住她的乳蕾。 她的身子一向纤弱,体力又不好,如何能承受得住他的放肆。而且她是未晓人 事的处子,不由得让他的行径给骇住。她不明白他怎会这样待她的身子,白皙的颈 子上已遭他的肆虐,如今她覆雪似的乳房上又被他的唇齿不留情的给弄得疼痛不堪 …… 她什么也无法回应,只是一味的任他允取允求。 然后她感觉到他邪恶的手指来到她的下体,她虽是闺女也懂得不可让人无耻的 进犯她的私处,她想要拢紧双膝抗拒他…… “你斗不过我的……”他起剑眉,手指探向她桃红色的花核,手指长驱直入的 戳入她紧窄的小穴,自私的揉抚着,满足他欲火焚烧的心志。 他并未将手指全部插入,怕破了她的身。只见天真纯洁的她在水桶里挣扎着, 他一边小心控制手上的力道,一边俯首衔住她颤动的粉蕾…… 她摆动着纤细的颈子,睁眼迷乱的望向上方。 他粗声喘息着,战栗的情欲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不禁想要一举刺入她体内, 以纾解早已紧绷在弦上的长箭—— 一心想玩弄她、折磨她的长孙俞,现下却成了那个被欲望蛊惑的人。 倏地,初承欢爱的桑语侬尖细的呻吟逸出喉际,为了制止自己意料之外承受的 感官欢愉,她咬住下唇,控制自己的呻吟。 见状长孙俞冷笑;这是教她尝欢的第一课,他扮演诱惑者的角色,忍住自身下 肿胀的疼痛,他要教她被欲求不满的欲望所鞭笞而无法自拔…… 他抽出才沉入一半的手指。“好!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可以起身了。” 桑语侬疲累的撑起白玉般的身子,微颤的想要站起身,又顾虑到一身的赤裸, 星眸怯懦的看着他,“我……我……”她说不出口。 “怕羞?”他张着含欲的眼眸询问。 “请你……转过身好不?”她怯生生的要求。 如果不是他的勃起仍在水中亢奋着,必须靠着意志力才能忽略想要解放的疼痛, 他宁愿他是那个先起身的人,该死!他一动硬如热铁的欲望就挑战他的毅力…… 他闭上眼,不相信自己看了白净赤裸的她仍能自制。 “快滚!”他痛苦的咆哮道。 桑语侬几乎是狼狈的冲出浴桶,溅了一地的水,抱着湿渌渌的衣裳奔向与寝房 相连的小房间。 只见开了一扇窗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床、一只红木柜,房间虽小却是她惟一 的躲避之所。 胡乱找了件衣裳换上,惊魂未定的她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见他。 他竟然对她做那件让她羞愧的事,而她居然在他的撩拨下无耻的发出那些呻吟 叫声;她不敢相信见了男人都会脸红的自己,在他的手指下成了淫娃…… 她好害怕,失去了自由,难道连灵魂也让人给收买,她绝不能再如此的大胆放 肆。 她扬起手掌发狠的掴向自己的双颊,强迫自己找回理智,她岂能随那个准备玩 弄她、折磨她的人而起舞呢?平日的冷静自持上哪儿去了? 像他那样的男人不是她惹得起的,可如果退避三舍、敬而远之,却仍不能躲开 他,她该如何是好? 她迷惘了,进退竟然全是可悲的死路。 如果那日在街上没有遇见他,是不是她就能逃过此劫呢?她该怎么办?想着, 泪水不自禁的流下她的芙蓉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