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二本最(2) 站在一旁的芮再也无法抑制怒气,只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可以这 么说!” “你算老几,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嘛!”赵谨走上前推了芮一把。 葵立刻站了起来一把把赵谨推在地上,她身材本就高挑,俯视着坐在地上的 赵谨,葵没有把愤怒显示在脸上,就连任何言语都是那么冷淡。 “找死吗短腿婆。”说完她转身扶起芮,问她有没有事,芮微笑着摇了摇头。 赵瑾坐在地上,气得直咬嘴唇。 李烯圣坐在墙角,看着自己写的那张卡片发呆。 “我不会是真的喜欢她吧?那个古怪的娘们。”他心想。 这时,阿蒙那小家伙突然冒出来夺走了他手里的卡片。 “圣哥啊圣哥,你中毒了!” “拿来!滚!”李烯圣夺回卡片还踹了阿蒙一脚。 他不敢去跟葵道歉,怕她更加恼火,可是不去道歉又似乎显得太漠不关心了。 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赵瑾带了三四个姐妹走过来。 “烯圣!” 李烯圣把卡片收回口袋。 “你跟那个死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耍我吗?”阿蒙见状,赶紧躲在李烯 圣后头。 “等,等一下,什么叫我耍你,我跟你,我们有怎么样吗?” 赵瑾后面的一个女的接着用尖锐地声音说:“不是吧李烯圣,我们小瑾对你 那么好你不好好珍惜胡摘什么霸王花啊!”“就是说,算什么嘛!”另一个补充 道。 “什么霸王花!是烂草!烂草!李烯圣!你只能跟我在一起!”说完她气呼 呼地走了。 阿蒙从另一头露出个小脑袋瓜,啧啧地摇着头。 “圣哥啊圣哥,你中奖了!” “滚!”李烯圣又踹了他一脚。 这一天中午,食堂照常挤得水泄不通。葵和芮正着急排不到队打饭。 远处的李烯圣见了不由得自喜。他二话不说拿过阿蒙刚排完长队打来的两份 饭。 “圣哥,你要干嘛?”他已经看见葵和芮了,于是隐隐感觉到大事不太妙。 “圣,圣哥,这个……很辛苦才……”阿蒙一脸幽怨。 “你都这样了还吃!再去排一次,打我的。”李烯圣说完端着饭朝她们走去。 阿蒙花五秒钟把队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还是一脸悲伤加无奈地排了上 去。 李烯圣把饭递给葵和芮,芮很高兴,跟葵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找了个位置坐下,“那个,等等阿蒙会去打菜。”李烯圣看看葵,显得有点 尴尬。 “好好哦,谢谢你了!”芮高兴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你就吃不下了。”葵装作伤脑筋的样子对李烯圣说。 李烯圣想必心碎了一半,但还是露出假死人的微笑。 芮和圣很快聊了起来,李烯圣时不时看看葵,她都一语不发地看着另一边。 过了一段时间,阿蒙才满头大汗地把饭菜端过来。 “芮啊,你在这里吃,我去花坛那边等你。”葵起身离开。 “圣哥,霸王花不吃吗?她走掉了哪!”阿蒙说着,小小的眼睛撑得大大的。 李烯圣心里堵,拿起根筷子叉起了卤蛋就往阿蒙嘴里塞。 一次次碰钉子,李烯圣始终不罢休,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他这回尝到了失望 的味道。 “有了阿蒙!”他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阿,阿蒙本来就有!” 李烯圣捏起阿蒙脸上肥嘟嘟的两块肉,两只眼睛闪闪发亮。 “女生不是很怕小昆虫吗!你去抓只死蟑螂,放在她的笔袋里,然后!正当 她害怕地尖叫起来的时候!英雄救美的我就出现了!哈哈!” 李烯圣过于激动,口水溅得阿蒙满脸都是。阿蒙的脸被李烯圣捏来捏去,别 说话说不出,连口水都快滴出来了。李烯圣松开手的瞬间,阿蒙急忙吸住口水, 小眼睛不解地眨啊眨。 校园后院的废水沟边上,时常有蟑螂的影子。阿蒙被李烯圣逼着来到这里。 他颤抖地拽着手里李烯圣给他的小塑料带,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目的地挪动,害 怕得差点哭出来。 “圣,圣哥,阿,阿蒙很,很怕小强的。” “少罗嗦,快找找。” “圣哥,你说它会不会是有一群的伙伴呀?万一小灰来看小强,然后小青也 来了,如果连小花也来,那阿蒙,阿蒙……” “万一你个大头菜啦!快点找!” 午休的教室里,葵和芮走了进来。李烯圣和阿蒙躲在窗外。 “开了没快看一下啦!”李烯圣小声催促阿蒙,阿蒙的脑袋慢慢从窗台伸出 来。 “她坐下来了,快开了快开了!” 李烯圣迫不及待也探出了脑袋。 “开!开!开……” 从走廊入过的人都用讶异的眼光看他们两,有人左右嘀咕着:“这不是李烯 圣嘛怎么又跑到文科教学楼来了。” “开,开,开!” 只见葵慢条斯理地拉开笔袋。李烯圣和阿蒙满心期待地等候着一声尖叫。 不料葵很冷静地抽出一张面巾纸,又很冷静地用这张面巾纸抓出死蟑螂,再 接着,往窗外随意的一抛。 小强不偏不移地落在阿蒙鼻子上,最后掉在地上。 阿蒙一声晴天霹雳地惨叫,头一栽地紧抱住李烯圣。 李烯圣心灰意冷,“本来是安排一个美女投怀送抱的,竟变成你这只死蠢的 ……” 好奇心凝重的一群学生围了过来。 “是李烯圣耶。” 阿蒙还埋藏在黑色恐怖中不能清醒过来,李烯圣早就逃离了现场。 葵把面巾纸往垃圾筒里一投,看着窗外阿蒙狼狈逃离的身影,不禁苦笑了一 下,“弱智。” 人都走光了的教室,阿蒙被李烯圣从窗台上推进了葵的教室,然后把手电筒 丢给他。 阿蒙持着手电筒,再操出小刀,对准了葵的椅子。 “快点啦蒙仔!”李烯圣不耐烦地催他,边向四周张望,身怕被巡逻的保安 逮个正着。 阿蒙很辛苦地拿刀锯着椅脚,李烯圣听着木头被锯的声音越来越不安。 “噢!你是不会锯得利落点噢!” 终于锯掉了两厘米,阿蒙满意地笑了,“圣哥,OK了!”说完他很光荣地爬 上窗台。 “OK了就走!”李烯圣说完跑下楼。 不料阿蒙还在窗台上挣扎着,小声喊着:“喂圣,圣哥!卡,卡住了——” 过天,葵发现椅子歪了一边,举起来一看,很明显的割痕,她一下就猜到了 又是李烯圣干的。 果然,第三节课李烯圣就带着阿蒙来到文科教学楼。 “喂你看你看,是李烯圣!最近常看见他耶,好帅。” 四面八方都是目光,李烯圣尴尬地咳了几声,继续低头直往前走。阿蒙那小 子倒好,跟在李烯圣后头,还威风兮兮的,逢人变露出自信的微笑,跟总统选举 游行一样朝大家挥手致谢。 “啦啦啦,要不要签名啊?”他还很自得其乐。 李烯圣趴在葵座位边的窗台上,很绅士地说:“我听说你的椅子出了点小毛 病,所以!特地叫阿蒙来帮你修!他以前专门修这个的!”阿蒙点点头,秀出工 具箱,跟真的一样一脸得意。 葵苦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这两个人。 李烯圣趁机不停跟葵搭话,葵都装作没听见地翻书查字典。 阿蒙在下干苦力,一边很委屈地自己嘟哝着。 “叫我锯掉,又叫我修好,圣哥真是的。” “噢!那个李烯圣,他怎么不去死死啊!”回家的路上,葵对芮抱怨说。 “不过他还真行耶,搞出那么多名堂。”芮笑着说。 “那个弱智加白痴!”葵说完,把手里一个粉笔头往前一摔,掷得大老远。 骂得不甘心又接着说:“还有啊那个叫孙蒙的低能儿,我最讨厌头那么大的人了!” “噢!烦死了!”李烯圣坐在角落里发闷。 “圣,圣哥,不高兴,就,就打阿蒙嘛!” “你滚啦……没见我正伤心嘛……”李烯圣哀皱着眉头,闷闷地说。 “圣,圣哥!”李烯圣脱下46号的鞋就往阿蒙砸去。“圣你个大头菜啦!” 阿蒙接个正准,拿到李烯圣边上。 “哎哟,圣哥,好好的鞋这是……一双一千多的拿来砸阿蒙不划算。” 阿蒙想帮李烯圣把鞋穿上,李烯圣被搅得心烦,又一脚把阿蒙踹下去。 看似风平浪静的校园,葵和圣的新闻被当家常话一样传扬。赵瑾咽不下气, 成天像颗定时炸弹一样埋伏在葵的四周。嫉妒让人失去理智,那真是一种可怕的 毒药。 “芮!有没有看见我的怀表!不见了!”葵疯狂地寻找抽屉里每一个角落焦 急地喊着芮。 芮帮她翻书包查地板,而后葵才慢慢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芮停了下来, 和葵一起盯住了纸上的字:“王恩葵,想要回东西,放学后旧体育馆见。” 最后一节下课钟响,大家拖着疲惫的身子提起书包就往门边走,赵瑾走到门 边对葵轻蔑地笑了笑。“葵……会不会怎么样啊……”芮提心掉胆地问。葵依然 神情冷漠。 空荡荡的旧体育馆,只听见篮球不紧不慢撞击地板的声响。 葵抬起头,赵瑾正拍着篮球站在隔层上,朝她妖里妖气的笑。 接着,身后出现了五六个没穿校服的女生,有两个走上前来抓住了芮拉到一 边去。 “葵!” “芮!” 赵瑾把篮球往边上一抛,接着从口袋里取出葵的怀表,拿来眼前一甩一甩的。 “王恩葵嘛,最在意的东西就是两个,一个呢是这个怀表,另一个呢就是瞿 梓芮。” “你想怎么样?” “跟你算几笔帐而已,不过,你要是敢动,瞿梓芮就死定了!” 说完,那几个女的慢慢逼近,最高的那个立刻甩了葵一耳光。葵的发盖住了 被打红的左脸,她转过脸,深黑的瞳,利如恶狼。 一下,两下,三下…… 芮无力地挣扎着,一边哭着喊:“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打她!” 紧接着的便是持续的一顿打,葵没有吭半声,只是默默地忍受。 妈,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就常常在这样的疼痛中想念你,想念你的笑,想念 你抚摩我时,指间的温度。但即使现在的我,已满身伤痕,也盼不见你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