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让爱情恰逢其时地死去(7)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两人在牵手跳入坟墓前,总是危机四伏。”叶之之说。 “即便是跳进那深如海的坟坑里,对女人来说,一样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安灰说。 “这么说来,跳或不跳,我们女人都得一辈子忙碌战斗在爱情、婚姻、男人、 小三儿、孩子之间吗?”陈渔掰着手指算,“天哪,简直成了奥运五环,成了我 们的跑道,没有真本事,还甭想上场?”陈渔不解地问。 “天哪,活得完全没有自我。”杨淇长叹一声。 “不,有自我的时候,那得看你身体争不争气,熬到他70岁的时候,才算真 正为自己活。”安灰说。 “为什么?”陈渔问。 “古语: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叶之之替安灰说道。 安灰接着补充道:“七八十了,对风月没什么追求了,可心脏病、冠心病、 糖尿病闻风追来了,体弱多病走不远了,偌大一个屋子,眼珠上下看、左右看全 是你了。接着俩人互为糟糠,不离不弃,相扶到老。” “听你说的好悲凉。”陈渔说道。 “没办法,事情就是这样子的。”安灰耸耸肩回道。 “那请问诸位,见或不见?爱或不爱?”陈渔问。 她们三个一声不响,假装扭头各忙各的了。 6 安灰去参加她的朋友夏达的婚礼,礼毕,夏达关心地问安灰:“你最近怎么 样,有什么新情况吗?” “还是那样。”安灰轻描淡写地说。 夏达亲密地挽着老公的胳膊,无比幸福地说道:“安灰快结婚吧,结婚很幸 福的。” 这时一桌的人听后,都向安灰投来匪夷所思的眼神,那眼神像刺一样深深地 扎在安灰的心里,这是她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缺爱如缺德似的羞愧。饭还没吃完, 安灰便讪讪地离开了。 剩女是碗青春饭,到底能泰然自若地端多久?安灰一向手执女权主义大旗, 可是这会儿她心里却惊起一滩鸥鹭。这天晚上,安灰紧急组织碰头会,十点,在 “大森林”咖啡馆,幽暗的环境,舒缓的轻音乐,一对对的情侣们在低声说笑, 四个单身女青年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声势浩荡地聚在了这里。安灰把酒席上的 遭遇说给姐妹们听:“夏达劝我结婚,简直就像在劝顽固不化的浪子回头。一桌 的人都在看我,众目睽睽之下,我突然好像很在意‘剩女’两字,好像我没有爱 和被爱的能力,那眼神像是在看……”安灰若有所思。 “艾滋病人!”叶之之脱口而出。 “变态狂!”陈渔说。 “同性恋或不正经的女人!”杨淇说。 “我们到底怎么剩下来了?要找找原因,不能光长岁数,不长心眼呀。”安 灰痛心疾首。 “无外乎两种原因:一是男人。二是我们自己。我们有学历、有容貌、有工 作、有收入,衣食无忧、独立自主,一些普通男人根本靠不上边;而优秀的男人 呢,我们有的他早已有了,而他看我们则主要是看年龄,四舍五入要奔三,则无 男人问津也。”叶之之喝了口水接着说,“其二,我们眼光犀利,高不成低不就, 不甘心草草嫁掉,就此摇摆。” “我们看上的吧,要么错过了,要么就是结婚了。看上我们的吧,总觉得彼 此之间有种怪怪的感觉。老师说过,爱情是美好的。我相信老师的话,于是抱着 宁缺毋滥的态度,寻找着爱情,真心倔强地等待。”陈渔由衷地说。 “狠狠一闭眼委曲求全地嫁掉,可一睁眼就觉得真命天子就在身边,就这样 左右摇摆,喜忧参半,一睁眼,一闭眼,青春就这样过去了,大龄剩女标签就这 样尴尬地被贴上了,像狗皮膏药一样,想揭都揭不下来。”杨淇说。 “我觉得有学历、有容貌、有工作、有收入,这些只是一种谈资,这和爱情 没关系的。”陈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