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倾城之蝶(8) 余击节而长吟,一唱复三叹。? 山入" ,物我无间。三远出,五色俱。雄风 起兮云飞扬,猛士长歌壮脊梁。名场利市本无我,墨黑丛中天地宽。人生也有涯, 墨旗永不倒。 余曰:君有大爱。牦牛鹰隼,商旅牧女,野水白烟,泛爱而亲仁。君之爱, 不独故土师友,在乎水涘山峦,天地之间。 孟君曰:唯唯。君诚知某之所爱矣。山水之美,仁智所乐,非我独乐也。然, 君知某之所恨乎?某所深恨,亦在山水之间。? 河之源,梦绕魂牵。昔我来斯, 其颠千里冰封,白雪皑皑,琼姿玉树;其下水流汤汤,草长鹰飞,万类霜天。十 余年间,雪线上升,湿地干涸,满目创痍,鼠窃狼欢。? 源美景,日削月割。某 深恐他年,? 源之美,唯存诸" 图焉。? 山有待于我手,千秋有待于我心。庶几 世人流连美景,知所决断。 皓月当空,清景依然,余与孟君,唯闻彼此之气息,相顾无言。 更深月落,谨记孟君所言,唯愿其言不中。后之君子,览斯图,阅斯文,亦 当有感焉。我华夏天潢贵胄,代有中坚。民胞物与,先哲所言。愿群起作之,共 保? 源。? 河不废,亿万斯年。 念完,杨军说:" 阿姨,您太有才情了。好一个' 八万里昆仑风雨,浩歌激 烈;四十载绝域穷途,不改欢颜。' 好一个'?山有待于我手,千秋有待于我心。 ' 我们三个北大中文系的,现在就拜您为师。" 这些赞美之词是妈妈最受用的精 神琼浆,直浇得她心花? 放。 杨军接着说:" 您和叔叔的这些佳诗佳" 应该让更多的人、让全国全世界的 人都能欣赏、受益,等我们以后有了实力,一定帮你们办全国巡回展、世界巡回 展。孟梅、韩意,你们说是不是???" 妈妈从那时起就喜欢上了杨军,说他年纪轻轻却是有大思想大抱负的人,后 来的杨军也以实际行动证明了妈妈判断的正确性。但那时我只觉得他说大话,不 实在。我不喜欢还没干事就夸夸其谈的家伙。再说,他对我和韩意两人的态度不 分伯仲:我的头上沾了一根草,他会说:" 孟梅,别动,头上有根草。" 帮我拿 掉。然后,他很可能把从我头上拿下来的草再放到韩意头上,也对韩意说:" 韩 意,别动,头上有根草。" 再帮韩意拿掉。整个山城之旅,我和韩意都有这种感 觉,于是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对他说:" 杨军,做个好朋友吧。" 没想到的是,杨军这个被我认为是夸夸其谈的家伙,却可以为我两肋插刀。 当时生下真真,是我赌的一口气:没有你宋健雄,我一样能把孩子培养成人。 妈妈说:" 你这么年轻,在哪儿摔了在哪儿爬起来。你把孩子生下来,你可就爬 不起来了。哪个男人还会再爱你?爱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再说,孩子生下来没 爸爸,这对他的成长会有多大影响?你考虑过吗?小梅,欠什么债都别欠儿女的 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