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倾城之蝶(66)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当时就想女主人一定也要问自己:是啊,我找? 呢? 当时许多影评都在探讨这部电影反映战争残酷性的独特手法,宋健雄也跟着 附和说:" 战争太残酷了,陷这个男人于这样的境地。" 我与宋健雄的看法非常不同,他站在男人的立场,我站在人性的立场,我反 问他:" 仅仅是战争的? 因吗?难道在战争中人就可以失去自己的心吗?怪不得 男人都更比女人喜欢打仗。" 我同情那个男人,但我更悲叹那个女人,当那个男 人接受农妇一起生活时,他的心里怎么就丢得下那个在寻访他的途中差点死掉的 女人呢?二战发生这样的事,男人就说战争太残酷了,我不得不这样!文革发生 这样的事,男人就说政治太残酷了,我不得不这样!现在再发生这样的事,男人 当然可以说? 济太残酷了,我不得不这样! 同这个深深印在我脑中的重逢故事相比,我和宋健雄的重逢就毫无感人之处 了。我会感谢他终于肯屈尊回来找他的女儿吗?他会感谢我在他并不知情的情况 下给他生了个女儿吗?也许我们俩更多的心绪是只能接受现实,并让它向好的方 面发展。现在,只有一点我们是一样的,那就是对真真都有一种愧疚,我是因为 没能给真真一个完整的家,宋健雄是因为六七年没尽一点儿爸爸的责。 接下来的时间里,真真和宋健雄聊得不亦乐乎,真真不停地发问,关于美国、 关于悉尼、关于宋健雄的科学实验、关于一切她想知道的与宋健雄有关的问题, 宋健雄不停地回答着。在一个小小的女孩面前,乖乖地回答她的问题,这应该是 宋健雄从来没有过的事儿。我喝了两口松茸汤,问身边的杨军:" 这次澳洲之行, 又有什么奇闻逸事吗?" 杨军说:" 没有什么,好多事儿在我这儿已? 是见怪不怪了。半个多月来, 只觉着郁闷。" 我好像有点儿故意亲近地逗他说:" 哟,你们这些闷葫芦都觉得闷,可以想 象有多闷了。" " 这次的郁闷又和往常不一样,你猜猜有什么不一样?" 杨军夹了一片生鱼 片,蘸了点儿青芥? ,等我的回答。 " 有什么不一样?" " 你知道这次与我们对谈的澳洲代表团技术顾问班子是些什么人?" " 什么人?" " 猜猜啊!" 杨军又蘸了些青芥? 。 " 有什么好猜的,不就是大鼻子黄头发的鬼子吗?" 我这么说时,正在跟真 真说着什么的宋健雄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 " 你看,所以我这次出奇的郁闷啊。孟梅,这次谈判对手的两个主要顾问全 是我们大学时的师兄师姐,一个是汤木里,一个是齐笑笑。他们当年可是我们学 校最棒的学生啊,我当时多仰慕他们,孟梅你记不记得咱俩曾? 跟着汤木里策划 请金庸先生来北大讲座时他展现出的才华?而现在,他们却在帮别人打我们的主 意。" 杨军把满是青芥? 的生鱼片放入了嘴里,脸上立刻开出一朵皱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