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人生初痛(3) " 哎,你还别讲," 奎叔显得正经起来。" 杨柳和刘济你们不是都有亲戚在 县里、省里工作嘛,能有机会,让他们照应照应,去城里发展,窝在这山沟里, 别屈料了。" 他突然变得有点惆怅。" 听说是上面最近要到这里检查工作,公社 上上下下都在忙乎,看样子来的官还不小呢。""那不沾我们的事,我们念好书就 行了。" 张忠咕哝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现在大搞人民公社,人人有份。" 刘 济一句话让几个人默默无语,房间里只有狗全指着墙上灯影下的壁虎," 哦、哦 " 直叫。夜色深了,三人离开奎叔回到几里外的观圩村。 观圩学校是一所公办学校。讲是观圩学校,是因为离观圩较近,实际上在公 社成立之前,全大队的孩子就读也都在这里。因小学和初中兼有,按现在的话讲 它是一所完中。实际上当时就是马庙公社的一所中心学校,只是没有改叫马庙中 学。张忠、刘济、杨柳就在学校初中一年级班里。近一段时间学校里很忙碌,除 教师之外,特别是年轻的音乐教师武侠和美术教师罗萍等好像在筹备着什么活动。 这天上午第二节课后,张忠、刘济和杨柳三人都被班主任叫到学校办公室。" 来, 这是武老师和罗老师,你们适合做什么由她们给安排,不过不管做什么都要认真。 " 他介绍后匆匆走了。望着三位同学,两位老师很感惊奇,因为他们的身材端正 匀称,是搞文体活动的好料子。" 你们劈个叉看看。" 三人都照着做了;紧接着 又按要求来回走了几步路,下了腰,展示了转身和跳跃动作,除刘济腿粗一点有 些生硬外,张忠和杨柳腰和腿显得灵活柔软,一扭一转一回,动作流畅,弹性很 强,很有点艺术天分。罗老师朝武老师会意地笑了笑说:" 张忠你和杨柳留在文 艺队,刘济你身体结实有体力去找体育组的秦老师,他会把你编到锣鼓和花束队。 " 后来他们才知道,学校确实有任务,此前已接到公社通知,让学校准备锣鼓队 花束队,届时隆重欢迎上级检查团莅临马庙检查工作,同时有文艺汇报演出。在 以后的一段日子里,除花束和锣鼓队的队员留校练习外,张忠和杨柳天天一到校 就被罗老师他们带着到公社礼堂排练节目,因为文艺队除了学生外,还有公社里 的一些年轻社员们,她们联手要奉献一台热诚的文艺节目。 张忠、杨柳和公社的一位女社员三人联合表演的节目是一出为党的事业火热 奉献的深情故事。讲述的是一对新婚夫妇,为了劳动事业,双双投入一线,昼夜 奋战,舍弃小家。后来母亲生病也未能床前侍奉尽孝,因未能及时医治和饥饿, 母亲病情逐渐恶化,临终前思儿心切,不断呼唤着儿子,渴望能见儿子和儿媳一 眼。可这正是挖河修渠劳动决战的最后时刻,当竣工的哨声响起,他们拼命赶回 家中时,他母亲已在他们回家前的一个时辰遗憾地离开了人世,手艰难地向床外 伸着,眼睛很无奈地朝着自家门……张忠和杨柳演那对新婚夫妇,那位社员因年 龄略大演儿子的母亲。老师辅导时,特别强调要他们的演出要投入逼真,一定把 群众对党的劳动事业和革命工作义无反顾的执着精神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