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乡村记忆(3) 张忠心里确实有事。下午上工的时候杨柳躲在家后柴火洞口,当张忠经过时 她悄悄告诉他晚上找他有事,让他晚饭后到村头的破房里等她,可现在因送林霞 不能脱身,心里实在有点急。但经过林霞的轻语软声,身体撞动,张忠心里的急 躁渐渐消失。既然杨柳主动去找他,那就让她在那等着吧,反正日子很长,她很 可能一生都在这片土地上耕种,自己不过是一介农民的儿子,很难有谁能看得起 他。 夜幕完全地笼罩了大地,初冬时节的夜晚天地间弥漫着凉意,似乎所有的生 物都躲藏了起来,只留下空寂渺茫的天空和静谧神奇的黑夜。寒意越重,林霞搂 抱张忠抱得越紧。虽然隔着棉衣,张忠分明感觉到林霞胸部上那两处绵软的东西, 这让他慌乱和窒息,脚步自然地慢了下来,林霞趁势从正面抱住了他的腰,抬起 头将气息输向他,他低下头,嘴唇触到了林霞的头发、额头和脸颊,林霞滚烫的 脸让他打了一个寒噤。夜色里他摇了摇头,镇定了一下自己。" 我喜欢你,上次 我们一起演出后,你就走进了我的心。" 林霞急促的呼吸和结巴的呢喃软语却像 重炮一样袭击着他的耳鼓。他热血膨胀,浑身燥热,继而有一种酥痒的感觉。" 我也喜欢你。" 他随口嘀咕了一句,但却不知这声音从何处传出。他闭了眼睛双 手紧紧抱住了林霞,嘴唇快速地捕捉到林霞两瓣热豆腐一样细嫩温湿的嘴唇。林 霞呻吟着,嘴里还不停地流出甜言蜜语,而他已经听不清了,只有嘴唇和双手在 林霞脸上和身上游走狂奔。 孤儿院依然伫立在夜色中,当年为甩包袱,一些孤儿因政策上的变化现在有 的已被领养,院里的孩子已少了许多。张忠和林霞缠绵悱恻地赶到这里时,除跟 看门老人打了招呼,其他的孩子已熄灯就寝。 张忠掏出了腰链上的钥匙,摸进了自己原来的屋子,他不顾床上和褥上长久 飘落的灰尘,整个把林霞抛了上去。 张忠这时似奔腾的野马,飞驰到天地疆域的尽头,折回头来,少顷眼前大亮, 忽而发现远方依旧是辽阔的原野,又纵马松缰驰骋而去。覆水难收,张忠把林霞 拨落的一丝不挂;寒冷、羞辱和世俗杂念统统被抛在了脑后,这是他有生以来从 未有过的疯狂和感觉。林霞的身体光滑柔嫩,好似一块完美无瑕的玉器,任张忠 把玩揉搓,他很快覆盖了林霞的身体,仿佛拥有一团柔嫩的棉絮。这滋味湮灭了 他多年来生活的失落、痛苦、疑惑、愤恨。 他把身体栽进了林霞的身体,好似波涛汹涌的海洋,他拼命地畅游搏击;时 而屏住呼吸,像沉入水底的沉静小鱼,自由滑翔,悠然自得,时而又似吞噬一切 的猛鲨巨鲸,翻云弄涛,企图征服整个大海;时而他昏昏欲睡,飘飘欲仙,这世 界唯有自己的存在,恍惚中太阳出来,白云在身边飘舞,他终于乘上一块七彩的 云朵,向宇宙深处飞去。当湿漉漉的身体重新陷入凄凉和林霞低沉的痛吟再次唤 醒他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这并非梦境,他从苍茫的天地深处回到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