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官场修道(1) 官场修道 纵然中国的风向动荡不宁,占绝大多数人口的农民,像田野里的高粱随着风 力的变幻,不停地变幻着舞姿。 劳民这几年进步很快,或许是刘云平的关照,或许团委历来就是出领导干部 的园地,再加上他年轻、踏实、能干,如今他已是这个县分管农业的县委副书记, 他常常在思考农业问题。中国是个农业大国,主要问题是农民问题。国势的强弱, 从农民的生存状态中可见一斑。他经常性地下去检查工作,在检查中发现,土地 制度改革以后的人们印象中的那一幅幅乡间热闹喧天的景象,不过都是遥远而虚 无的田园牧歌;或者过惯城市动荡生活的人们对乡间一种美好的憧憬。现实生活 中的农村并非如此,农民眼中的农村并不色彩斑斓,相反他们生活得很累很沉闷。 他是农村成长起来的乡土干部,他对农民有着深厚的感情,党和人民把他从 一个农村土娃培养成一个领导干部,一旦手中有权就要反过来报答党的恩情、父 老乡亲的厚爱。他自己虽然离开了日夜厮守的村落和熟悉的农村,但灵魂却不能 割舍那些常年忍受寂寞、寒暑、甚至屈辱的农民。不管上头风平浪静和风骤雨急, 但他都坚信一条,为农民着想,为百姓办事,为人民工作。 他的爱人在医院上班时遇到家乡一个病人,恰巧这个姑娘就是观圩村的会计, 她的境遇和含糊其辞引起他对农村一些事情的担忧。但马庙公社马耀民却来汇报 要求调整公社党委班子,称是为了加大农村工作力度。作为一名乡土干部,他大 力支持老马的工作,原则上同意他的人事调整方案,同时又关切地问了问张忠的 情况,希望这次也安排一下。马耀民心领神会,当即答应下来。这几天,劳民感 觉有点累,办公室又一批人走了,他想闭着眼睛养养神。可刚闭上眼睛,突然又 有人进来递给他一封信。原来是杨祖光托信给他,要他关照一下,让他到公社工 作,同时给杨柳在城里安排个事做,不然她在家可能出事。他知道现在事情难办, 但看在妻子杨巧云份上,他的确无法推托。心烦意乱的他揉揉疲惫的眼睛,直起 身来,吃力地摸起了电话听筒。 宝州的白天显得沉闷,建筑一律是低矮的青砖瓦房,置于灰沉沉的天空下, 苍凉而毫无生气。一些药铺和酒店的老板腰系围裙肩上搭着毛巾来回晃动着身躯, 或者头戴棉帽倚在柜上木然瞅着过往的行人。 劳民经过医院时,向里面张望了一眼,杨巧云还在上班。他想今天找药材公 司的姜和春经理中午一起出来吃个饭,如果杨巧云下班早就一起去。于是他到医 院门口向门卫打招呼:" 老师傅,麻烦您,过一会儿杨巧云医生下班时,您告诉 她,我们在' 好味道' 饭馆等她,我是她爱人劳民。" 劳民的谦恭语气引起了门 卫师傅的仔细端详,他听说过劳书记,他是医院杨巧云大夫的丈夫,人很随和, 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好,您放心吧劳书记,我认得您。" 老师傅热乎的回 应让劳民觉得自己的工作没有白干,心里一暖暖的," 哎" 地一声就骑车离开了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