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苦涩恋歌(2) 小伙子还是出色的,特别是在药剂配制技术上无人匹敌,于是有人说他们郎 才女貌。利益的圈套虽然时刻围绕在他的言行举止上,但他对杨柳还是真心的。 自从两人接触后,每天他都替杨柳到食堂打好饭,下班他到杨柳工作的三车间等 她,然后一起下班把杨柳送回住处。 就在杨柳思想即将趋于平静的时候,杨柳心仪的那个小伙子被派出参加了工 宣队,虽偶有鸿雁飞来,但杨柳的生活再次陷入失意和单调。 这天上午,上班的杨柳正在工作线上发呆,突然听到二道关口的一名同事喊 她:" 喂,厂花同志,你脑子又溜门子啦,这瓶未贴标签你难道没有看见,你真 是睁眼瞎吗?" 说着她拿着手中的药瓶朝她晃动。杨柳突然回过神来忙解释:"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没看见,昨晚没有休息好。" 说话时脸红得像萝卜。" 好, 原谅你,肯定想心事了吧?放心吧,我从不打人小报告,明天请我吃汤圆就一笔 勾销。" 那位女同事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同时对她做着鬼脸。" 干吗呢?你俩 不好好上班,在这谈笑打闹?" 车间主任阴着脸从旁边走过来批评着她俩。" 嘿, 李主任,我们在谈这批药品标签贴得真周正,像她的脸,一张歪的都没有。" 说 着挤眼看看杨柳。背着手的车间主任不知说啥好。" 别在这瞎嚷嚷了,厂部叫杨 柳现在去一下,你一个人要在这把好关,别出娄子。" 说着转身哼哼地走了。 杨柳突然不知所措,心想不会吧?事情还没有过去,人都未离开,就传到厂 部,现在就让她去检讨,这么蹊跷。但她还是起身出了车间,出门时还回头叮咛, " 伙计,你盯紧点。""厂花,你放心走吧,说不定有好事呢。" 厂长姜和春和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在厂部办公室谈话,其中还有两名女同志。 杨柳刚一进门,姜厂长看到她便说:" 杨柳,这是县里的几位领导,他们准备第 二次从我们厂里抽人去工宣队,宣传毛泽东思想,我们决定推荐你去,如果他们 认为行,你就回去准备。" 姜厂长说话语气坚定,不容分辩,就像早已决定了似 的,杨柳听着感觉有些别扭。 " 我不想去,为什么不抽别人去。" 杨柳还是讲出了心中的想法。" 你条件 好呗。" 姜厂长好像很满意她的个人条件似的。杨柳看着几位领导模样的人目不 转睛地盯着她,不好意思地用右手拨拉左手护袖上的灰尘。 " 杨柳同志,我们这次宣传队的任务是面向全县各地的,选择工宣队员的标 准比较高,不仅要求外形好,素质高,还要有一定的文化,我们觉得你确实很合 适。" 一位中年妇女的话也基本为她定了调子,看来她必去无疑了。" 那让我回 去再考虑考虑。" 说完,杨柳气呼呼地走了。" 不过你尽快和姜厂长回个话。我 们会很快通知的。" 那个中年妇女对着杨柳的方向嘟囔了一句。 在征求她舅舅的意见时,劳民非常支持地说:" 宣传毛泽东思想,这是个千 载难逢的机会,又能回家过一段时间,趁机看看家人。" 杨柳无言以对。三天后, 杨柳被通知录用为工宣队员。不过他们这支宣传队的任务是有分工的,下农村进 学校,其中也包括她的家乡马庙公社。杨柳终于随工宣队驻到她打心眼里永远不 愿回的家乡,特别是不愿见到那个令自己伤心透顶的家乡父母官。 在欢迎会上,公社书记张忠慷慨陈词,台上台下掌声雷动,而内心不是滋味 的杨柳直到离开会场始终都没有抬头。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她碰巧遇到了公社 派去协助工宣队的文化辅导员林霞,她们一起完成了各种宣传任务。同时在意外 交流中方知两人同是因为一位男人命运交错的女人,而林霞为此所受到的伤害远 远超过了杨柳,这在一定程度上让杨柳找到了平衡的支点。只是通过进一步了解, 使杨柳对张忠这位如今的家乡父母官的品行打上了重重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