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状况 眼中的人儿 突然 变成不是你 但却像是你 可真的不是你 头……好痛、好痛! “哦——”捧着疼痛的脑袋,她辗转的翻着身,似乎不肯醒过来。 她全身的每一处关节都像是被人用大榔头敲过似的,奇怪?她不记得自己曾经 跑过一场竞争激烈的马拉松赛跑啊!为什么全身的肌肉竟会如此的酸疼? 她试着挪动一下大腿。 “痛!”大腿内侧立即窜过一阵阵的痉孪,逼得她不得不张开眼睛—— “哇啊!” 瞬间,一道高八度的女性嗓音在房内扬起,尖锐的分贝数绝对可以被列入取缔 噪音的范围。 “吵——死人了啦!”一道好听且低沉的男性嗓音马上不满地抗议出声,“要 叫就叫小声一点。” “哇啊——”似乎是鼓足了肺活量,刚才那道毁天灭地的女性嗓音再度响起, 可她才刚喊出口,小嘴便立刻被一只大掌捂住了。 她睁着黑黑圆圆的大眼睛,眸底写满了恐惧与疑惑。 在她混沌的头壳里列出了好几个问号! 问号一:这里是哪里? 问号二:我怎么会在这里? 问号三:我的衣服呢? 问号四……呃!其实就是最最霹雳的一个问题—— 他他他……是谁啊?! “哇啊!”这回从她的小嘴中发出的则变成高十六度音,那种气势简直不输给 “惊声尖叫”那部惊悚电影! “天啊!”司马炎尘再也睡不下去了,赌气地用双脚把被子一踢,一骨碌的坐 起身,不耐烦地搔搔头发。“小姐,你有起床气是吧?” “我……我……”她赶快用小手捂住双眼,却依然可以看见他那副昂藏的男性 裸体。 宽肩、实臂、平坦硬挺的胸膛、小肮,还有小肮底下的—— “哇啊啊——”她又发出第三次的哀嚎,余音——呃……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司马炎尘这下子总算是真正的、彻底的清醒了。 这女人!干嘛像是活见鬼似的?!而且,以她的目光扫射的方向看来,他…… 竟然就是那个“鬼”?! 哦喔~~他懂了。 “你的精神可真好啊!是不是想再来一回?”在他脑海中个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便是“男儿本色”,他暧昧的伸出“老鹰抓小鸡”般的魔掌,让她再度开始叫个没 完没了,还欲罢不能呢! “哇啊哇啊哇啊啊啊——” “闭嘴!”她以为自己是在唱三重奏啊?拜托!他的耳朵都快被她炸聋了。 司马炎尘没有多想,长臂一伸,便将她纳入怀中,顺势欺身压上去,嘴先找到 她的,开始进行“消音”工程。 “唔唔唔……”她惊吓且生涩得不知该怎么反应。 柔嫩的舌尖反覆被他噙住、吸吮……模仿着做爱的律动。 她温润的嫩唇令他百尝不厌,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汲取她口中甜甜的蜜津, 倏地,他浑身亢奋得马上起了反应,几乎就要“冲锋陷阵”。 她则是无辜地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即使隔着一层被子,她依然能感觉到他滚烫 的体温正一路焚烧到她的肌肤上。 一切都似乎在燃烧、融化…… 正当化学作用大肆在她女性敏锐的感官中放肆侵袭时,他已开始拉扯隔在两人 之间那层薄薄的障碍物。 “不!”她乍然惊醒。 就在他错愕停顿的一秒钟,她突然一鼓作气的用力推开他。“救、救命啊!” “救命?!”这项指控倏地劈入他的脑袋里,一下子突然变成解不开的乱码。 她她她……在说虾米碗糕啊? “你、你不、要、过、过来,不、不要、过来!”她抓紧被单遮住胸前,并乘 机跌跌撞撞的滚下床,又慌慌张张的想爬起来。 可她的双脚却被被单缠成一团,瞬间又摔了回去,还重重的跌了个狗吃屎! “喂!你没事吧?”司马炎尘的身手虽然够矫捷,但还是迟了一秒,他根本来 不及拉住她。 “呜……好……好痛……”软唇一扁,她的眼眶几乎是在瞬间盈满泪雾,仿佛 随时都会泄洪似的。 “你是怎么了?别哭,我不碰你就是了!”很奇妙的,她脸上的神情竟勾勒出 他心底从未产生过的淡淡情愫。 他竟对这样表现的她,兴起一股疼惜的感受。 他以修长的手指仔细的为她揩拭泪珠,另一手则很自动的绕到她背后,轻轻的 拍抚起来。 “你……你……”虽然她在哭泣,但却深知还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她还没有 问。“你、是,谁?” 这……算什么史上无敌超级烂的烂问题? 司马炎尘立即面色不善地眯起眼。 “喂!你有一点恶劣喔!什么叫做「你是谁」?”她最好给他差不多一点,不 要再玩了! “就……就是你……是谁?”谁在玩啊?她微愠且有点委屈地微微摇头,浓密 的黑发泛着天然的光泽。“我又不、不认识你,你、你你……”在她肠枯思竭之际, 终于找出一句指控的话语。“你强、强、强……” “是啦!我知道我粉「强」啦!”司马炎尘马上“不好意思”地挥挥手,要她 不必太夸奖他。 “不、不是!你强、强……” 他含笑的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冷冽的精光,但脸上的笑容却益发的灿烂开朗。 “是啦是啦!来来来,不如我再来「强」你一下好了,甜心。”他一边说话, 一边毛手毛脚的朝她的身躯摸过去。 嗄引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救!救!救……”命哪!突然,她白眼一翻,“咚”地一声,娇小的睡美人 又重新倒在地上。 “喂?!”司马炎尘看得瞠目结舌,他真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就这样“死死昏 昏去”!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 无奈地摇摇头,司马炎尘直接往浴室走去。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淅沥哗啦的放 水声,然后停止了。 他弯腰将她抱起,又走向浴室。 嗯!接下来可就是超高难度的事了,他必须抱着她跨入浴白。 小心小心,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终于完成这项“不可能任务”——轻轻的 让她背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左手探入水中扶住她的纤腰,让她的娇躯栖息在自己的 双腿之间。 “唔!”司马炎尘不由得发出一记闷哼,因为,她丰润的俏臀正若有似无的磨 蹭着自己的重要部位…… 忍着心底难耐的感受,他右手拿起一块香皂,开始往她的玉臂皓腕涂抹。 白色的、香香的泡沫愈来愈多,他涂抹的范围也愈来愈大,他的动作愈来愈轻 巧,心情也愈来愈温柔…… 香皂的泡沫沾上她的双峰,在红蕾的尖嫩处滴落下来。 那情景实在很养眼,害他一时手好痒……他终于忍不住偷捏了一下下。 “嗯哼……”好听的嘤咛声立刻从她的小嘴中逸出。 她突然头一偏,姣好的颈侧香肌立刻呈现在他眼前,他毫不客气的低下头、张 开嘴,唇贴着她的肌肤用力的吸吮,享受着那份接触的快感。 水温在瞬间自动地沸腾起来! 司马炎尘赞叹地握住她左边的浑圆,感受到她心脏跳动的速度。 扑通、扑通…… 他不禁回想,她刚才问他他是谁? “我才要问问你又是谁呢?甜心。”司马炎尘边咕哝边开始回味昨晚的无限春 光……哦~~那是多么的香艳刺激啊! 司马炎尘赶快吸回已流出嘴角的不雅口水,心底承认,她真不是盖的,昨晚他 俩的激情还真是有够“吓吓叫”呢! 这女人简直是正宗小辣妹,和他这个情场老将完全分不出高下,在那种激情游 戏进行中,他们光“厮杀对阵”就已经筋疲力竭了,哪来的时间想到要询问彼此的 名姓? 事实上,他们根本就“嗯嗯啊啊”了一整夜咩! 反正这也不是他头一回的一夜情了,对于那些来来往往的女人们他从不花费脑 力去记忆,那可是两相情愿的事,事后一拍两散,这女人理应没有什么不同吧? 但……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的不同耶! 至少,他从来不曾被女人刺激到失去控制;至少,他从来不曾见过哪个女人在 与他共度春宵后,竟然敢“翻脸不认人”得这么彻底! 昨晚的她,娇辣得像一团火,她的胴体有如长春藤般缠绕着他,红滟滟的唇不 断的吐出一声声销魂蚀骨的呻吟,她根本就可以说是个道地令男人丧失理智、为之 抓狂的魔女。 可今早的她却懦弱得仿佛刚失身的清纯小处女一般,拼命的想遮掩住赤裸的胴 体,而洁白的贝齿则像是控制不住的不断打颤,那模样看起来既无辜又紧张,还带 着一丝的不安感…… 真的像极了一个犯了天条的小天使刚被眨入人间。 “魔鬼和天使啊……”司马炎尘不禁莞尔的一笑,想起昨日他曾许下那如玩笑 般的愿望。 唉!他会不会想太多了? 洗浴总算告一段落,最后,他打湿毛巾,轻轻的擦拭她那张犹残余着浓妆的脸 庞。 女人使用化妆品,通常是为了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更有精神且美丽,但是,司马 炎尘却发这个常理用在她身上,似乎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洗净铅华的脸是那种小巧的心型,肌肤有如最细致的娇嫩花瓣,她的眉儿细细、 嘴儿嫩嫩……天哪!他差点忍不住又想咬上一口啦! 不成!他告诉自己,她还在“死死昏昏”当中,他才不会占她这种下三烂的便 宜。 “等你醒来,我们该谈谈了。”他用大毛巾胡乱地替她抹了两下,抓过自己的 浴衣替她穿上。 衣袍太松,领口处几乎可以看到她圆润的胸,而腰带也必须折成两段,才得以 绕在她婀娜的腰肢上。 重新将她放回床上,司马炎尘拾起被丢在地板上的衣服,豹纹短裙、长筒靴、 黑色蕾丝内衣裤…… 他突然注意到这些衣物几乎都是全新的,胸衣的环带上甚至还标示着价格标签, 似乎使用者根本还来不及取下。 这意味着什么?司马炎尘不禁眯起鹰眼,他体内倏地升起一丝怀疑的因子,这 令他忍不住张开戒备的羽翼。 很显然的,这并不是一名无聊到想在PUB 里泡哥哥的千金小姐,而是一个“相 中”自己,并企图接近他的女人! 可惜他并没有时间多想,因为一阵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倏地响起,那是他的手 机音乐。 他接起手机回覆。 那阵响亮的命运交响曲穿入她的耳膜,刺激了她原本已呈关机状态的脑袋, “啪”地一声打开电源,她不得不清醒的眨了眨眼,接着,便怀着无比好奇的心开 始张望四周。 床头几、地毯、窗帘、日光灯,在这整间米色色系的寝室里,应有的设备简单 又一应俱全。 但对她而言,这里简直是陌生得不得了,她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听到司马炎尘对着她称呼“小姐”,她马上反驳道:“我不叫小姐,妈咪都叫 我小妹,大哥哥。”她好整以暇的说分明。 “小妹?!”现在是发生了什么状况?她她她……在他俩昨晚才做完“爱的体 操”后,她居然还叫他“大哥哥”?! 司马炎尘一时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这个女人现在在搞什么把戏? “你叫「小妹」?”都什么年头了,E 世代的父母竟会替小孩取这种没营养的 名字? “对呀!”她对他泛出一脸灿烂的纯真微笑,拍拍小肮。“人家肚子饿了咩!” “嗄?”就算是在与其他帮派搏性命时,司马炎尘也从来没有这样感到丈二金 刚、摸不着头绪过。 这到底是是——“什么跟什么嘛?”他不自觉的咕哝着。 “什么是「什么跟什么」?那是什么意思?”被他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她从被 窝里钻出来,一脚把被子阳到一旁,毫不思索的就朝司马炎尘的胳膊一搂,还把脸 颊贴上去,似乎在感受男性肌肤硬实的温度。 “呃?”司马炎尘的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只能呆呆地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问: “什么是「什么跟什么」……”噢~~天哪!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呀? “都是被你给传染的!”司马炎尘恨恨地赏了她一个大白眼。 “咦?”她立刻惶恐的眨眨眼,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全身。“人家每天都有洗澡 澡,身上都嘛是香喷喷的,不会传染臭臭给大哥哥啊!” “是吗?”不过,他的笑是写在脸上,疑惑却在心底翻腾。 女人竟会“善变”到这种程度吗? 他不禁更进一步的确认,怔怔的看着她,他都还没说话,她已哇啦哇啦的叫出 声。 “我要吃麦当劳。”软软的、如童音般的声音又响起,她拼命的摇着他,仿佛 讨糖吃的孩子一般。 “你很吵耶!”等一下下都不行吗? 靶觉中像是就快要灵光一现地想到什么似的,却这样被打断,他心情粉不爽的 好想扁人,语气也连带的不驯起来。 她被他突然有点凶的口气吓得瑟缩了一下,悄悄的松开了手,她怯生生的想溜 回被窝里躲起来。 司马炎尘想了老半天,等他回过神,才发现她已不见了,而床上的被子则呈小 丘陵状鼓得满满的。 “哈罗?”从后头掀开一瞧,可不是刚才的美少女!“你怎么了?”干嘛用棉 被包住自己?想当蚕宝宝吗? 一阵模糊不清的咕哝声从被子里传出来。 司马炎尘必须倾下身,把耳朵贴在棉被旁才能勉强听到,“不可以出去……爸 爸打人……妈妈打……回家……家……” 司马炎尘的面容一僵,他一语不发地再度拿起手机,快速且低声的对守在外头 的手下交代了几句。 在他说话的同时,她其实就已经很好奇地想要探头出来听个究竟,可惜,恐惧 的心理阻挠了她,她左思右想,还是乖乖的缩着吧! 她才刚这么痛下决心,棉被外头便传来敲门声,她只听到应门声,来来去去的 脚步声,然后、然后便是香喷喷的—— “麦当劳!”她立刻忘我地跳起来大声欢呼。 虽然身上还披着棉被,她的双眼却早已迫不及待的锁定住他手中拎着的纸袋, 上面印着大大的M 字。 “我要吃麦香鳕鱼堡,还有薯条、还有可乐、还有玉米浓汤、还有苹果派、还 有……” “停停停!”再“还有”下去,司马炎尘的头都痛了。 “统统给你就是了。”他一骨碌地把纸袋往她的怀里塞。 “YA!”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纸袋准备大快朵颐。 看她那副如饿狼扑羊的神情,司马炎尘马上打消了趁她边吃边问的念头,决定 等她吃饱喝足后再跟她说清楚、讲明白。 半个小时过后,她终于心满意足地拍着微微胀起来的小肚肚。 “呃!”还顺便打了个饱嗝。 “你呀……”司马炎尘摇摇头,朝那张已被沾酱染得五颜六色的大床看了一眼, 得到一个结论,他的床此刻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大字来形容。 “大哥哥,人家肚子饱饱了,小妹想回家了耶!”解决了口腹之欲,她又再度 想起原先的愿望。 “你家在哪里?”司马炎尘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压根没指望她会回答。 他心忖,这女人反反覆覆的,看来脑子可能真的是有点秀逗秀逗,不过……完 蛋了!他昨晚还跟她很快乐地手牵手、心连心,一起上床去耶! “我家在阳明山上……”没想到她却很流利的说出一个明确的地址,真实得令 他不得不纳闷。 “那……电话号码呢?”他再试了一次。 “我家的电话号码是……”这次她的回答更快,快得就像是……家长要求小小 孩背诵自己家的电话和地址一般。 这情况有点出乎他所能预期的! 司马炎尘不发一语的冷冷凝视着她,浑身刻意散发出一股寒飒的气息。 好可怕喔!她竟能感受到自他身上传来的不友善眸光,对他那种“杀人于无形” 的气势恐惧万分,她委屈地扁了扁小嘴,往后缩靠到床头边。 “呜呜呜……” 司马炎尘立即就心软了。 也许是因为她那种仿如小兔儿似的可怜兮兮的神态、也许是因为她那种走在迷 雾间却摸不着头绪的茫然,也或许是因为她那双蒙着泪雾的大眼睛,更也许是因为 …… 唉!司马炎尘无声地叹息了。 口头上,他虽然没有认输,但是,心底却有着一股败下阵来的无可奈何。 唉!不如他就跟她去看看究竟吧! “好吧!”他慵懒地拿起黑色毛衣,挂上墨镜。“我送你一程。” “小妹?”华丽的别墅大门缓缓的开启,一名中年妇人推着一名坐轮椅的男人 出现在他俩面前。 “小姐,你可回来了!”妇人露出安心的笑容。 哇拷!居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你就是她老哥?”司马炎尘略略感到意外地 吹了一记口哨,很直接的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英挺的五宫。 真没想到——竟然是“他”耶! “哼!”对方仅用斜眼朝摆出一副痞子样的司马炎尘睨了一下。 “哥哥。”她根本没注意到两个大男人“相见欢”的场面,只是有些迟疑的、 低声的、甜甜的叫唤。 “嗯!”方伦亚淡淡的瞟了妹妹一眼。“快点进去,洗澡、睡觉。” “好。”她听话地直点头,再对等在一旁的中年妇人害羞的说:“王妈妈,陪 人家睡觉觉。” “好的,小姐。”妇人也像是在对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说话般轻哄道:“还是你 的肚子饿了?要不要先去吃点心?我有烤苹果派喔!” “YA!YA!我要吃。”她一路欢呼的走进大门。 确定妹妹与奶妈都走远了,方伦亚才郑重地回头看着司马炎尘,“是你送她回 来的?谢谢。” “不客气。”哇拷!这家伙干嘛用防贼般的眼光看着他?他可是好心兼鸡婆的 送他老妹回家耶! “好啦!没事我就先走人了。”他摊摊手,掉头想往自己的红色小丰田走去。 可他的脚才抬起来一步—— “等一下!”方伦亚终于开尊口了。 嘿嘿嘿!就在等你这一句,司马炎尘坏心的暗忖。 “什么事?”他跩跩地抬高下巴,慢吞吞的回过身。 方伦亚熟练地从轮椅旁摸出笔及一本小本子,没几秒钟便龙飞凤舞的书写完毕, 撕下后递给他。 “这是现金一百万元的即期支票,拿了这笔钱,你必须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全都 忘掉,明白吗?”方伦亚冷着俊脸警告道,但话中的含义却字字认真。 哦~~是吗? “这么好康?”敢情他是被人当成牛郎啦? 接过支票的司马炎尘好笑地把玩着那张支票,脸上露出漫不经心又不在乎一切 的痞子样。 哼!只不过是小混混一个,愈早打发愈好! 方伦亚在心底如此想,口中则毫不留情的下起逐客令,“滚!” 方家算是在亚洲商圈中一个有头有脸的家族。 夹带着雄厚的资产,方家的曾祖在台定居,并开始经营属于自己的王国,由于 克勤克俭,外加吃苦奋斗,短短的数十年间,竟拥有点石成金的美名,事业蒸蒸日 上。 到了第三代,由方伦亚的父亲接手家族企业时,一切却都走了样。 方丘作是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当上一代赚回十倍的财产时,他马上花出百倍 的金钱,他的奢华行径迫使方家祖父不得不放弃这个不成才的儿子,直接培养方伦 亚成为他的接班人。 司马炎尘不厌其烦地翻读着方家的调查报告。 “就只有这些吗?”终于他抬起头问,口气中似乎有着强烈的不满。 “是。”手下郑伊颔首。“请原谅。我们真的很认真的去调查有关方伦亚妹妹 的资料,但不管怎么调查,所得的资料中却永远只有她是方伦亚同母异父的妹妹, 名叫方心亚,其他的……”他做了个“莫宰羊”的手势。 司马炎尘颇感意外地挑挑眉。 这可真的是奇怪了! 凭他所掌控的“哨子”——也就是地下情报组织,居然还会有查不出来的资料? 他记得除了上回调查琥珀姐的天使伴侣之外,任何讯息只要一到他的手中,他 绝对能追根究底的将所有线索连其祖宗八代都查得一清二楚,没什么难得了他,但 看看现在,他他他……居然又再凸槌了?! “再继续查。”司马炎尘以指关节敲着桌面,“不管什么样的小事都要一网打 尽,辛苦你们了。” “OK!”郑伊点点头。“老大,你是不是在发春了?”正事一谈完,属于男人 的“重口味”话题马上就出笼,显然,他上回那一夜情的事迹已经在手下间传开了。 由于司马炎尘本身就不是一板一眼的人,所以,他的手下自然也就跟着不三不 四、没大没小罗! 整个“哨子”组织就是这样“打”成一片。 “呿!”司马炎尘没好气的嘘了一声,倒也不想隐瞒心腹。“她……很特别。” “特别?”郑伊皱起眉,拿起那份调查报告,翻看着上头所附的彩色大头照。 “哪里特别啊?” 也难怪郑伊会有此一问。 大头照上的女孩面容虽然姣好清丽,但是,她的妆扮却老八股得很,两条麻花 辫很“复古”地垂置在两肩,大半个脸孔上还挂着一副大大圆圆的黑框眼睛,看起 来……呃!简直就像是卡通中樱桃小丸子的好朋友小玉嘛! 嘿嘿!她当然粉“特别”,而且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特别”…… 一看司马炎尘像是在想什么似的,仿佛有古代人因练功而走火入魔的态势,郑 伊耸耸肩,不打算再打扰司马炎尘的“起肖”。 本来郑伊是想离开房间,却又临时想到一件事。 “对了,老大,小石榴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说她和她老公决定要把这第三度 蜜月旅行再加长程期,下周六他们八成赶不回来了,要你多担待担待——” “WHAT?!”司马炎尘闻言立刻跳脚。“她敢?!人家只不过是环游世界八十 天,她玩了快半年还不过瘾啊?她昨天晚上几点打电话回来的?为什么不叫我听?” 小石榴就是石榴玉,也是“哨子”的副首领。 “哨子”就是由他们这对死党胼手胝足共同打下来的江山,也因此,对于石榴 玉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他头上,司马炎尘真的开始不爽了,可恶!见色忘友的家伙, 她怎么可以这么赖皮啊? “啊!她嫁人后就愈来愈不务正业,连「哨子」里的事也撒手不管了!我怎么 会那么命苦啊?难道是天妒我司马炎尘的英才吗……” 被了!这话能听吗?粉恶耶! 郑伊赶紧捂住耳朵,拒绝收听司马炎尘那没虾米营养的碎碎念。“好了啦!老 大,昨晚有谁去打扰你「休息」吗?” 咦!怎么突然转移话题?司马炎尘马上就想起昨晚与方心亚共度的旖旎风光。 “呃!这个嘛……嘿嘿嘿……”他赶快装傻笑的带过那教他说不出口的事。承 诺第几次答应要对你负责只是我想的与你想的可能会同吗 方心亚怔怔的、第N 回注视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奇怪?在她的双峰上、俏臀上、 手臂上、大腿上怎么都有数不清的红色痕迹? “噢……”有些较严重的瘀青,轻轻按下去甚至还会有一丝疼痛。 每次都这样!那A 按呢? 她从来都不晓得自己会在哪天莫名其妙的醒来,然后发现自己竟然一身都布满 奇奇怪怪的“伤痕”…… 幸好,只要涂些凉凉的面速力达母,没两天就会好了,可是…… 这是什么“病”呀? 她曾经偷偷问过王妈,但王妈总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又非常肯 定的告诉她这种“病”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只是绝不能随便对别人诉说。 她乖乖的点了头,心中却依然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