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梅花镖 李西来见姜三一伙人坐下了,跟向丁老七。 前面,一队路过的马帮正在歇息,一排排驮架和货物堆放在林中,赶马的人或 躺或坐,疲惫不堪,全都是彝族人打扮,其中有个大胡子,脸色特别黑,头上有着 红色的缠头。他背依着一可大树,闭着眼睛吹着口弦琴,琴声激越、悠长,给人以 力量、鼓舞。 忽然,琴声断了。他已睁开细长的眼睛,放下了琴,扭过脸去看看。 丁老七渐渐接近了马帮,从一棵大树后探出头,忽然看到有人从身后越过脸横 过来一把短刀,并且在说:“乖乖的别动!回我的话。” 丁老七浑身抖着:“是、是……是!” “这个大胡子怎么到他身后的呢?”李西来在不远处琢磨着。 “干什么的?” “砍、砍柴的。” “就你一个?” “一、一个人。” “我们从西南来,请问到葫芦口还有多远?” “从……这儿走”丁老七指点着,“翻过这道山,转到最远的那座山顶就…… 就看见了。”“多谢兄弟指引”大胡子说者撤回了短刀。“你们这是……”丁老七 的胆子壮了起来,看着驮架。 “给点儿见面礼。”大胡子说着,从一个驮架的竹筐里掏出点儿东西递给乡丁。 “多谢、多谢。”丁老七赶忙接在手中。 马帮继续前进了。 丁老七往回走去。李西来仍在跟踪着他。 丁老七说:“十一个。” “什么货?” “是这个……”丁老七说着从怀里掏出芭蕉。 姜三咬了一口芭蕉,才知道是生的。“呸”的一口吐掉,骂道:“晦气!走, 那边儿看看。小王炽那个兔崽子在哪儿呢?” 窑底洞里,赵云海神情刚毅,咬着牙猛地扰出了臂上的梅花镖,一股黑血从伤 口流出。满头大汗的王炽将一大抱野薄荷扔在了他身边。忍着野薄荷的苦涩大口大 口地嚼着,把嚼啐的野薄荷敷在赵云海臂、脸等处的伤口上,血很快便不再流了。 “小兄弟,还挺在行啊!”赵云海兴奋地说。 “这儿的人有了伤,都是用野薄荷治。特别是中了梅花镖,非用这个不可,但 光它也不行,再服下白药才能好得快。” “你怎么知道?” “我……是他的弟弟。”王炽老实地说,“听我娘说过,这梅花镖……原本是 我姥爷的,上面有剧毒,只有野薄荷能解,但我姥爷只是用来防身,一生也没用上 过。” “姜庚是你的表兄,你怎么还救我?” “我讨厌他!” “为什么?” “他那人……”王炽思索着,摇摇头,“唉!我也说不好,就是从心里讨厌。” “你叫什么?” “四儿。” “大号呢?” “王炽。” “家里都有什么人?” “只有娘。三个哥哥都没活成,爹也在八年前死了。” 王炽回答着,想到最关心的事,问:“能告诉我吗,你为什么要带人打我们十 八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