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金蝉脱壳 很快,姜三再次看到了戴着大草帽、扛着扁担、拎着斧子的王炽,继续跟踪着。 王炽停在了溪水边,脱光衣服下了水,潜入水中。过了好一会儿,王炽也没浮出水 面。怎么回事?姜三暗急,跑到了溪水前,哪里有王炽?“他把人分成了两部分, 分头沿着溪水去找。 “在这儿!”姜三终于看到,水中的王炽嘴里叼着芦管正在向前爬着。他跳进 水里拔下了芦管,叫着:“出来!” 水中的人站起身来,抹着脸上的水。“啊?”姜三大叫一声,眼睛瞪得好大。 站在姜三面前的是李西来。 窑底洞里,王炽已经为赵云海又上了野薄荷,并且给他服下云南白药。赵云海 打了一声口哨,火龙跑进来。王炽看着火龙,眼睛一眨不眨。赵云海说:“谢谢你 小恩人!有了这些药和吃的,我很快就能回去了。你不是喜欢这匹马吗?你可以牵 走了。但你要记着,马通人性,只有你对它好,它才能听你的。” 王炽目光移向赵云海,摇了摇头:“我不能要这火龙!”赵云海怔了一下: “你不喜欢它?”“怎么不喜欢?我做梦都想着它!” “这不结了。火龙归你了!” “可我娘说了,不义之财不可取。” 赵云海抓起一小块石头抛去,正中马耳。火龙惊叫一声,看着赵云海。王炽看 到,马耳被击中处流出了鲜血。他忙用手捂着,扭过脸怒视着赵云海骂道:“它又 没有错,你怎么可以打它?” 赵云海笑了一下,转而又恢复了凶狠,站起身来,抽出了腰刀:“我赵云海吐 出的唾沫都是钉,说过的话没有改变的。这火龙已经不是我的,你若不要,我便宰 了它!以免落在别人……姜庚的手里,助他去做恶。” 突然,火龙回过头望着洞口,两耳竖起,随即向外跑去。“有人来了!”赵云 海说着拉着王炽的手跑向洞口。 果然,远处传来李西来的哭叫声:“四儿哥———你在哪儿?快出来吧!交出 姓赵的,不然我就没命啦!” 王炽刚要喊话,嘴被赵云海捂住。“你要干什么?”“我做的事,我顶着,让 他们放了西来!”“不行!”“你放开我!西来知道你我在窑底洞,却没有直接带 着姜庚他们到这儿来,你知道吗?我不要你的火龙,让我去替他!”“你再说话我 就宰了你!包括那个……什么‘西来’,咱们谁也活不成。”赵云海低声说着把刀 举起来抖了抖,拉着王炽向山上攀去。 火龙跟在二人身后,在陡峭的山路上艰难地行进。 山下还有李西来的哭叫声。王炽又哀求道:“赵大哥!让我去见姜庚吧,他便 不会再折磨西来了。”赵云海还是叫了声“走”,没松开拉着他的手。王炽挣着手, 脚下一滑,蹬下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顺着山坡滚了下去,一直到溪水里才停住, 在它滚到半山腰时,被等候在这里的姜庚听到声音。他抬眼向上看了看,猛地一拍 大腿:“嗨!怎么就没想到窑洞哪?” 姜庚带着众乡丁悄悄来到窑底洞前面。他看着里面一伸手,有人把一大包炮药 放在他手上。他用火镰打着火绒燃起火捻儿,猛地向洞里扔去。“轰———”一声 巨响,浓烟从洞口弥漫而出。“四儿哥———”李西来在远处绝望地哭叫着,倒在 地上。 王炽听到了李西来的叫声,回过头,见火龙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