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姜胜武下定金 远处响着炮声。 大批难民拥出边界的村寨。 在边界附近的营帐里,也高高亮着“天顺祥随军钱庄”的招牌。成队的清兵手 拿各自不等的饷银,在排着队购买银票。不时有将士前来,加塞儿购买。附近的大 小财主也踊跃典当贵重物品。一排几案后面的伙计在忙着收银开票。 不远处,巴力和伙计们把贵重的金银玉器和一箱箱白银装上镖车。岑毓英和王 炽说笑着走出帅帐。岑毓英说:“我只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没想到,这赏出的 银子,又都回到了你王炽的腰包。”王炽摇着头说:“大人之言差矣。您赏得越多, 我送给您的岂不越多吗?再说了,战事之后,这些银票还会找我兑回银子的!” 岑毓英忽然冷下脸来:“哼,这笔账到底该怎么个算法,你王炽心里清楚!” 王炽一惊:“啊?”岑毓英瞪着他:“啊什么呀?”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这时,巴力和清兵将领黄彪带着一队清兵押送的镖车车队从他们面前路过。 王炽快步走了过去,对巴力说:“回昆明路远,注意安全啊!” 巴力点头,甩起长鞭,镖车出发了。 到达昆明的当天晚上,巴力的十几辆镖车一进天顺祥钱庄,就被街对面的潘德 贵看到了。 很快,潘德贵看到黄彪出来了,随后跟随。黄彪进了春和楼,直接进了二楼的 一个雅室,叫着:“上酒!来个漂亮的妞儿伺候。” 梁红女病了,正躺在后院自己屋里的床上,听到侍女来报,知道惹不起,让身 边的儿子姜胜武去接待,打发走了事。 姜胜武出屋后遇到大茶壶。大茶壶对他低语了片刻。 姜胜武连连点头。 大茶壶先走,到了前楼又上楼,进了黄彪的屋子,为黄彪满酒,一脸堆着笑说 :“大人护送镖车,劳苦功高,今晚小的叫头牌侍女伺候大人,免费犒劳有功之臣。” 黄彪发着牢骚:“他娘的!老子的队伍不打仗,不守城,倒成了他王炽的私人 保镖了。看人家一车车地往自家院里拉金银财宝,真他妈的眼馋哪!” 姜胜武手托着个盘子走过来,盘子里装满银锭,示意大茶壶出去,而后小声说 :“干嘛要眼馋别人的,只要大人肯听我的,这银子就是大人的。”黄彪盯着银锭 看,又看看姜胜武,疑惑地问:“你是什么人?” 姜胜武说:“何必多问这个?关键是这银子!”“是黑道上的!”黄彪说着又 看看盘子里的银子,下了决心:“好!就这么着!老子早就不想干了,正好回家养 老。”姜胜武把桌上的银锭盘子推给头目:“这仅是定金。事成之后对半儿分成。” 黄彪更高兴了:“一言为定!”姜胜武叫了声:“来人!” 大茶壶推开了门,妓女兰儿笑着走了进来。黄彪盯着她喜得满脸是笑,上前把 她搂在怀里,叫着:“好漂亮的妞儿啊!” 姜胜武出去了。大茶壶跟在他的身后。到了另一个屋里,姜胜武给了他一锭银 子:“谢谢你了!不得告诉我娘!”“小的知道。谢少爷!”大茶壶说着把银子揣 进怀里,退了出去。大茶壶来到后室的一间屋前,回头看看,推门进去,向坐在里 面床边的潘德贵点点头:“成了!” 潘德贵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拿去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