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欲擒故纵 黄昏,潘德贵在宅内的池水岸边盘腿坐着静静地垂钓。姜胜武走了过来,说: “义父,自我跟随于你以来,每天看到你在这水中钓鱼,可未曾见一条鱼儿上钩。” 潘德贵说:“你所见的鱼在水里,而我钓的鱼在我心中。当然,你是看不到我钓的 鱼是怎么上钩的。”姜胜武蓦地明白了,点点头。潘德贵问:“王炽之女,跟你以 前接触的妇人可有分别?”“没有。”“你不觉得她格外清秀、娇憨可爱?”“在 我眼中,女人皆是一堆没有灵魂的骨肉皮毛。”“很好,只要你坚定这样的信念, 世上就没有你战胜不了的女人了。”“明天,我是不是还去那个地方作画?”姜胜 武问。“不!”潘德贵咬着牙说,“欲擒故纵,你不能再见她,但……” 按照潘德贵的安排,第二天一早,姜胜武便把画架支在了昨天为王小妹作画的 地方,上面铺好了白纸,然后便急匆匆离去。 不久,王小妹便来了,她离老远就看到画架,便满脸是笑,到了跟前摸摸上面 雪白的纸,暗说:云鹤一定是临时有事走了,马上就会来。 然而,直到近午也没见姜胜武的身影。王小妹坐在草墩上,死等。 前方出现了一顶轿子,坐在里面的是潘德贵。他撩开轿帘窥视着王小妹,脸上 露出得意的神色。他在一家酒馆前下了轿子,走了进去。 太阳落山了,街边有的店铺已经打烊,行人已经很少。王小妹走到画板前,在 上面写了几个字:进京赶考不用慌,缺钱请找天顺祥。酒馆里,潘德贵坐在临窗的 桌前,见王小妹跑走了,脸上笑容更多。 唐柯未敲门便慌慌张张推门进入王炽的卧室。 王炽问:“慌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唐柯说:“我们捐助的那20万两兴修水利工程的银子,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 “用这银子加固的堤坝,因黄河泛滥全冲垮了。我们损失了一笔巨款不说,还 牵扯到上百条人命。”“什么!怎么还牵扯到人命了?”“东家,我们的好心现在 已经成罪过了。事情紧急,唐大人在书房等你,你赶快上楼吧?”“唐炯唐大人在 书房?”“是啊。” 王炽赶紧随着唐柯走了出去。 二人又叫来了巴力、马六子、王鸿图,急匆匆来到书房,只见唐炯正背着手在 大厅里来回走着。“唐大人!”王炽一进屋便拱着手叫了一声。“兴斋,你现在有 没有捐赠一百万白银的能力?”唐炯开门见山地问。“捐赠一百万?眼下我恐怕没 有这个能力。”王炽暗惊,如实说道。“没有这个能力,你去修什么水利?”唐炯 很不客气地说,“如果你在30天内拿不出一百万两白银,天顺祥的命运就岌岌可 危了。” 众人惊慌对视。 王炽说:“唐大人您清楚,这修水利我完全是出于好心……” 唐炯把手一摆:“你是一片好心!可河南巡抚上奏,说你勾结奸商利用修水利 之名,用黄河之水图利,导致违规建造的水利工程,在大水前不堪一击,不但没有 给黄河两岸百姓带来丝毫好处,反而加重了灾难。”王炽更加吃惊:“这……朝廷 也这样认为?”“朝廷已经由工部侍郎张海山大人在查办此事。”“张海山大人… …不正是你的同窗旧友吗?”“正因为有这层关系,所以我才能及时得到消息,来 提醒你做好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