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八寨不能呆了 王母来到北烟楼下警惕地察看,见四周无人,夹着烟叶上了木梯,刚登上三格 就看见远处从墙角闪出了姜三。她慌忙停住,略一思索,转身走下木梯,一边下一 边轻声对烟楼里叮咛着:“四儿,你们别出来,我不叫你们千万别出来!” 王母正要往回走,发现远处姜庚带人正往这边奔来。她立刻止步,进退两难, 回头看看烟楼。她明白了,自己的行踪已被他们注意,烟楼已成为姜庚搜索的目标! 为了打消对方的怀疑,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她毅然决然地回头拿起火镰,打着 火,点燃了灶口的干柴!立刻,灶里烈火熊熊,浓烟滚滚。 一股浓烟扑来!烟楼里的李西来跳起来刚要咳嗽,被王炽捂住嘴巴。 外面,姜庚大摇大摆,距离王母越来越近。姜三犹犹豫豫,带人渐渐围上来。 烟楼里的王炽和李西来被呛得喘不上气,紧捂住嘴,不敢咳嗽,憋得直流眼泪 ……王母含着眼泪添柴,在心里说着:“四儿,挺住!听娘的话,一定要挺住啊! 挺住!”脚步声越来越近。王母猛地把眼泪抹去,将一大把柴禾塞进灶口,“霍” 地站起身回过头,愤愤地向姜庚走去。 姜庚盯着她和自己擦肩而过,见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他又看看烟楼上的洞口 往外冒着一股股的浓烟,毫不怀疑地转身从后面追向王母:“哎呀,二姑,您老这 么大岁数了,这熏烟叶子的事应该让四弟来做嘛!”姜庚到了王母身后,很亲热地 说。王母像没听到一样,大步前行。姜庚走在她身旁,仍然喋喋不休地说:“唉— ——真没想到,四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也怪我,平时没带好他……”“滚!你们 都给我滚开……”王母到了家门口,突然叫道,“口当”地关上院门。姜三欲冲进 去,姜庚拦住他,悄声说:“看好了她!” 一轮残月照亮了沉睡中的十八寨。 王母拎着小包袱爬上木梯,来到北烟楼上,她看看四周无人,轻声地呼叫着: “四儿!西来!”王炽和李西来醒来,一个叫着“娘”,一个叫“干娘”,拉住王 母的手。王母眼里流着泪小声说:“十八寨,你们不能呆了。你们这就走,走得越 远越好!都是姜庚这个恶魔逼的呀!”王母将手中的布包递给王炽,说:“这里面 有些珠宝、首饰和银票,是我们王家几辈子传下来的,还有你爹临终前留下的两本 书,现在都交给你。娘要你从今天起去跑马帮,做生意,去自立!”王炽扑进娘的 怀里:“娘……”此时,姜庚正带着几名乡丁来到王炽的家门前。他用灯笼一照, 见姜三已经睡着,一脚把他踹醒,小声问:“有什么情况?”姜三忙说:“没有, 没有。” 姜庚听听里面没有动静,一把推开院门进院,片刻他又走出来,上前打了姜三 一个嘴巴,骂道:“连个老东西都看不住,纯粹是个废物!”他转念一想,突然回 身命令:“包围北烟楼!” 北烟楼里的王母还在叮嘱着:“你俩都给娘记着,腰缠万贯,不如家里有店。 光靠从土里刨食吃,过不上好日子。四儿,你给我记住了,无论走到哪儿,无论做 什么事,你先给娘做人!做有德行的商人。”楼外突然传来喊声:“抓王炽啊!别 让他跑了!” 二人打开门望去,只见巷子里冲过来手举火把的乡丁!他们边喊边向这边冲来! 王炽突然吹响了口哨,远处立即传来一声马的嘶鸣! 火龙从隐蔽处冲出,扬起四蹄,疾驰过来,它所到之处,乡丁无不让路!“娘, 保重———”王炽高喊着,与李西来同时纵身一跃,跳上马背。火龙驮着王炽和李 西来,冲散乡丁的阻挡,冲出寨门,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