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姜胜武进天顺祥 这时,店门外一阵骚动声。王炽抬眼一看,伙计从店门外跑进,飞快地上楼, 一边跑一边喊:“来了!小妹———” 什么“来了”?王炽在心里说。是李云鹤!王炽蓦地明白了,向巴力、马六子 一招手,也冲出门去。 王小妹到了外面,看见一辆由两名骑马人押送的马车从眼前经过,马车上姜胜 武满脸是血,被绑着跪在车上,马车飞快向前驶去。“云鹤———”王小妹喊着追 了上去。 王炽看看女儿和不远处的马车,来不及思索就随着小妹追了过去。巴力、马六 子、唐柯、王鸿图也跟了上来。 巴力跑得最快,一把抓住拉车马的笼头,使马车停住。 “云鹤———”王小妹叫着扑向姜胜武,被王炽一把抱住。“这个人欠债主多 少钱?”王炽抱着小妹问骑马的人。 “一万两白银!”骑马的人说。 “他欠的钱,我替他还了!”王炽说着吩咐马六子,“快去拿钱!拿钱去!” 马六子应了一声转身就跑。 王小妹看着父亲,感动地叫了声:“爹!” 王炽紧紧抱住王小妹,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巴力上了车,给浑身是血、奄 奄一息的姜胜武松了绑,将他搀下车来。姜胜武被扶着来到王小妹面前,眼睛只睁 开一道缝儿,似有话说,但尚未开口,就晕倒了。 王小妹挣出父亲的怀抱,上前抱住了姜胜武:“云鹤!云鹤———” 在街旁的一家茶肆里,潘德贵正在二层楼上品着茶看着王小妹、王炽、姜胜武。 忽然,小松子带着梁红女来了。梁红女发了疯一样冲向潘德贵:“你把我儿子 怎么样了?他浑身都是血!” 潘德贵笑着说:“还有口气呢。” “你怎么这样对待他?” “不让他吃点苦,谁会相信他的鬼话?” “那也不能往死里打呀!” “妇人之心!要是让王炽看穿了,打得比这还狠!”潘德贵沉下脸说,而后又 笑了,“放心吧。他马上就要成为王炽的座上客了。用不了多久,整个天顺祥都是 他的!” “如果我儿子有个三差两错,”梁红女盯着潘德贵,指点着他叫道,“我决饶 不了你!” “到时候你只会感谢我。”潘德贵说着放声大笑。 “别笑过了头!最后哭都哭不出声来。” “我有绝对把握!”潘德贵得意地说,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我这次是 三箭齐发:一是把云鹤打入天顺祥,二是买通河南巡抚,三是……” “三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当年,他王炽让我破产,让我坐了大牢。我要让他比我 更惨!比我惨十倍、百倍!”潘德贵咬牙切齿地说,面目狰狞。 梁红女似信非信,向外面望去,已不见了姜胜武等人。 姜胜武渐渐地苏醒,眼前的一切由朦胧渐渐变得清晰。王小妹见他醒了,从身 旁的郎中手里接过药碗,看着他不由落泪。 姜胜武面对这一副副陌生的面孔,面对这份诚挚的关爱,一种久违了的说不出 的情感骤然从心底升起。 巴力却从姜胜武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似曾相识的目光。 姜胜武和巴力对视一下,赶紧闭上眼睛,叫了一声:“啊———” 王小妹忙叫着:“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