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李香灵议招婿 王鸿图和唐小雨将赤着上身的姜胜武扶起。老郎中从药盆里拿出药,为姜胜武 敷药,王小妹为郎中端盆,郎中每敷一下,王小妹眉头就皱一下。 李香灵说:“那帮畜生,心也太狠了!” 巴力看着姜胜武的背上除了鞭伤之外,发现了他左臂有块刀疤。他疑惑地离开 大家,独自从屋中走出去。 被人这样围着,这样关切,这样疼爱,勾起了姜胜武曾经有过的情感。为了抑 制这种情感萌动,他紧闭着眼睛。 门外的王炽看了一眼走出的巴力,进了屋,兴冲冲地说:“我们的举子醒来了?” 王小妹立刻来到王炽的身边,说:“爹,云鹤昏迷一天一夜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姜胜武突然不顾疼痛,翻身下床,跪地叩头:“学子李云鹤,谢王老板救命之恩!” 王炽扶起姜胜武,亲切地说:“快快请起。上床躺着吧!” 王炽将姜胜武搀到床上,吩咐:“香灵,你通知伙房,在李公子养病期间,要 变着样儿地做好吃的。小雨,你负责李公子起居。小妹,你和巴力用彝乡的偏方为 李公子疗伤。李公子,你就安心养伤吧!” 姜胜武坐在床上,任由王小妹为他在背上敷药。已经半个月过去,他的伤情明 显好转,只有很少处没有结痂了。 “把你的身世告诉我好吗?”王小妹说,“我想,你一定很传奇的。” “哪有什么传奇?”姜胜武笑着说,“说起来,我家在陆良里东坡镇,也算得 上是个大户,家境比起别人来算是富裕得多,可后来我父亲染上了大烟瘾,这下子 不但倾家荡产,还欠了人家的债……” 王小妹替他说下去:“于是,你爹去世后,你就背井离乡,四处逃债,作画为 生,苦读多年……云鹤兄,你不是要进京赶考吗?父亲办的‘兴文当’可以资助你 考取功名。” 姜胜武叹了口气,说:“考期已经过了。我云鹤没那个福气。” “你都伤成这样了,就是考期不过,我也不放你走。你现在好好养伤,别的什 么都不要想。”王小妹反而高兴,忽然一指他左臂上的旧刀疤,问:“这是怎么弄 的?” 姜胜武搪塞道:“那是小时候被有钱人家欺负落下的。” 王小妹抚着他的伤口:“当时一定很疼吧?”“不疼。”“怎么会不疼呢!小 时候,有一天我在院里玩,不小心被树枝在背上刮破了皮儿,爹心疼地抱着我去看 郎中,还亲手把那棵树砍了……云鹤兄,小时候你娘也像我爹这样疼你吗?” 姜胜武心中一噤,冷冷地说:“我忘了!我娘……早就不在人世了。” 王小妹怔了一下,靠近姜胜武,几乎是对他耳语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 这时,王炽来到了门外。他看看二人,转身悄悄离开。 王炽来到李香灵的住处。李香灵见他表情复杂,问:“怎么了?”王炽说: “我去李云鹤的屋看看,小妹正给他上药。”李香灵马上明白了,说:“兴斋,我 看你是得找李云鹤谈谈了。小妹这样一天天跟他黏糊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如果他真是一个可造之才,就不如……”王炽看着她催道:“说啊!” 李香灵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不是舍不得小妹嫁出门吗?如果李云鹤 真的好,我看就招他上门好了。” 王炽笑笑:“他现在大病未愈,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