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先吊小女子的胃口 这天下午,扮成送菜人的小松子推独轮车进了天顺祥后院,车上摆满了蔬菜篓 子。他大声地喊:“马总管!马大人!”姜胜武蓦地瞪大了眼睛。马六子从厨房出 来,打量着小松子:“你是送菜的?我怎么不认识你?”小松子说:“原来那个病 了,我替他几天。”马六子点点头,“噢,知道规矩吗?”小松子说:“知道,果 瓜蔬菜,去根洗净,每天一趟,月底结账。”“我看看。”马六子说着仔细地检查 着各种蔬菜。姜胜武对王小妹说:“我有点口渴,让那个送菜的给几个萝卜吧!” “那怎么吃?”王小妹笑着说,跑到门口向外喊,“马六叔,让送菜的拿几个西瓜 来!”小松子抱着两个西瓜快步走了进来,说:“小姐,保你又甜又解渴!”王小 妹接过一个,放在桌上,用刀切着,吩咐:“把那个放在窗户下边。”小松子却捧 着另一个走到姜胜武床前,给他递了个眼色,说:“这位公子,你敲敲,这瓜熟透 了吧!”姜胜武伸手敲了敲西瓜,小松子趁势将一纸条迅速塞进他手中…… 夜晚,姜胜武借着烛光再次展开小松子给的那张纸条,注视着上面的一行字: “拿到王鸿图与彼特烟草生意的原合同。”这可如何能做到啊?他沉思着。他下了 床,来到桌案前写了一首诗,而后走了出去。门外传来王小妹的声音:“云鹤兄! 云鹤兄!”见无人应答,王小妹推门走了进来,见屋内没人不由一愣。桌上烛光闪 亮,映照着一首刚刚写好的诗。她将灯笼放在一边,看桌上的诗: 江瑟语独幽, 再三情未申; 云鹤千里翅, 芳草迟迟音。 云鹤千里翅,芳草迟迟音?王小妹在琢磨着,蓦地明白了,一抬头,望见大堂 里灯光通明,转身出了屋门。不久前,大堂里还是漆黑的。姜胜武手持烛台鬼影一 般地出现在后厅,他举灯挪步,来到大堂中央。来到阁楼上王炽常坐的太师椅上, 他轻轻地扶椅而坐。突然,他站起身,用烛灯一盏一盏地点亮大堂里所有的灯。在 通明的灯火之中,姜胜武又坐在太师椅上,此刻他已经把自己当做王炽,当做天顺 祥的主人了!而后,他慢步踱到大堂中央,悠悠地转起身来,仿佛在翩翩起舞。他 完全陶醉在成功的喜悦中,仍在缓缓转动中遐想、陶醉。 突然,他身后响起了王小妹的声音:“云鹤!”姜胜武如梦初醒,镇定了一下 情绪,平静地回身:“小妹,你找我有事?”“是啊。我读了一首诗,其中两句, 怎么也解不开,就向你请教来了。你是我的教书先生嘛!”王小妹注视着姜胜武, “‘云鹤千里翅,芳草迟迟音。’什么意思嘛?”姜胜武低下头,有些慌乱地说: “就是……这个意思……很简单的。你还会不明白,要问我?”王小妹得意地笑着 说:“解释不了了吧?让我来说,云鹤振翅千里前来寻找,终于找到了落下来,而 芳草却迟迟不给回音,是吧?这里的云鹤是你,那芳草是谁?”姜胜武头垂得更低, 哀求道:“小妹,你……为什么非要点破呢?心里明白就行了嘛!”王小妹瞪大了 眼睛看着他,满脸羞红:“你是说,那芳草是……是我?”姜胜武倏地抬起头紧盯 着小妹,向她一步步走来。王小妹被姜胜武盯得屏住了呼吸,低下了头。姜胜武被 一股强大的动力支配着,不知是使命还是本能,一步步走近王小妹。王小妹大喘两 口气,忍着剧烈的心跳,从心底涌起一种渴望。她抬起头和他对视着,再次屏住了 呼吸。“到那儿之后,切不要急,要先吊着那小女子的胃口,然后……”潘德贵的 声音忽然响在姜胜武耳边。他蓦地站住了,说:“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睡觉。” 王小妹很失望地瞪了他一眼,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