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天顺祥不能倒 近午,马六子匆匆上了二楼,对李香灵说:“打听到了!抓走东家和鸿图的是 朝廷派来禁烟的钦差大臣左大人!” 李香灵疑惑地说:“禁烟的和我们天顺祥有什么关系?”马六子说:“不清楚! 他们现在押在北门的行刑大狱。”李香灵问:“什么罪名?这么严重!”马六子说 :“本地官府上下一概不知,倒是商会里有人传出谣言,说……说东家是私贩大烟, 犯的是死罪!”李香灵叫了声:“天啊!”伙计飞快地跑上楼来:“楼下乱了!不 知是谁传出谣言,说东家犯杀头之罪,天顺祥就要被抄封门,来取钱的挤破了店门!” 李香灵和马六子一怔,连忙下楼。 潘德贵盘着腿坐在后花园的池水旁,还用那条没钩、没线的半截鱼竿“钓鱼”。 小松子带着梁红女快步走来。梁红女激动而兴奋地说:“潘先生你听说了吗?王炽 被抓起来了!”潘德贵没有反应。梁红女以为他不相信,又说:“是真的,街上都 传遍了,王炽真的被抓了!也不知他犯了什么事儿……”潘德贵平静地说:“激动 什么?他被抓自然有被抓的理由。”梁红女盯着他,突然明白过什么,惊喜地问: “潘先生你说,王炽被抓,是不是我儿子起的作用?”潘德贵仍然不动声色地说: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梁红女很为儿子骄傲:“看我的儿子!还真行!” 潘德贵吩咐:“小松子去!以我的名义,明天在五丰楼饭庄包它10桌,把在滇的 名人富商都给我请来,听听他们对云南目前的形势有何高见。别忘了,要把齐庆元 的林老板和金龙峡的陈总管给我请到!还有,立即通知李云鹤,设法让天顺祥关门 歇业,引起双方敌对,鹬蚌相争!” 此时,王炽正被押到大堂接受钦差左大人的审讯。左大人注视着王炽:“王炽, 你知道为什么把你请到这来吗?”王炽说:“这正是在下想要请教钦差大人的。” “不愧是云南首富,说话很有底气,可惜你的底气不够足,王炽你真的不知罪?” “王炽真的不知。”“那好,本钦差便来提醒你,你还记得那个叫彼特的洋人吧?” 王炽一愣:“记得,他给我照过相。怎么,这照相也有罪吗?”左大人冷笑一声: “照个相当然无罪,可你跟洋人勾结,贩运朝廷三令五申查禁的鸦片,这就不能不 说无罪了吧?”王炽愣住了:“跟洋人贩运鸦片,你说我跟洋人贩运鸦片?”左大 人说:“是啊,跟洋人贩运鸦片,你的天顺祥和彼特,总算想起来了!就这么个记 性,居然做生意、开钱庄还能发大财?可真有你的。” 王炽愤然道:“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王炽根本就没有和洋人做过生意,怎 么就突然和彼特贩起鸦片来了?”左大人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也是我最想 知道的。王炽,你已经可谓是富甲云南了,怎么还会去做鸦片这种冒险的生意?也 可能是你的天顺祥就是靠鸦片起家,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你说对吗?”王炽气得 指点着他:“一派胡言,我天顺祥赚的每一两银子都是清白的,鸦片历来都是王炽 最痛恨之物……”左大人并没有发怒,笑嘻嘻说:“奇怪,这就很奇怪了。” 王炽猛地回过神来:“彼特?大人,难道是彼特贩运了鸦片?”左大人拉着长 声说:“不只是彼特,是彼特跟天顺祥一起贩运了鸦片,要不然我怎么会从北京赶 到这儿来伺候你呢?”王炽看着左大人决然地说:“王炽敢以颈上人头担保,天顺 祥绝无此事!定是有人诬陷,望钦差大人明察!”左大人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不 会老老实实认罪,那么趁我还有着耐性,就再给你一点儿时间考虑。明日再审,把 罪犯押回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