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张春娥临危不乱 天黑了,左大人在大狱周围走着,只见众清兵都佩着刀、矛,手持弓箭,隐蔽 在位。他有些不放心地对身旁的统领问:“消息准确吗?”统领拍着胸脯说:“绝 对可靠。”左大人吩咐:“劫匪进入包围后,就把王炽父子放了,让他们与劫匪生 死与共吧!”统领应道:“是!” 扮成马帮的小冯驴儿和他的喽罗们已在马六子和巴力的指挥下,来到天顺祥后 院马棚里隐蔽起来。从厨房端饭出来的张春娥,看见马棚里的动静蓦地沉着脸,厉 声对马六子说:“去!把你们带进后院的人都给我叫来。” 冯驴儿与众土匪被马六子叫出来。巴力“扑通”跪下了。马六子也跪在地上: “夫人,我错了,这与巴爷没有关系。”张春娥压低声音说:“错?错什么了?勾 结土匪,想要劫狱?” 马六子不语,巴力点头。 张春娥气得手发抖,忽地觉得天昏地转,猛地咳嗽起来。王小妹欲上来扶她, 被她用力推开。“别过来!”张春娥怒视着众人,“你们!你……你们怎么这么糊 涂啊!忘了你们自己应该怎么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你们劫狱成功,东家 父子出来了,这案子就了了吗?以后呢,你们都要上山当土匪吗?到时候恐怕把天 顺祥都搭进去,也躲不过官府的追究!你们哪儿是在救东家,分明是在害他呀!是 在毁天顺祥啊!” 一名掌柜的跑来:“你们快去看看吧!大门外出事了!” 众人赶紧跑向大堂,只见林光启和武秉仁大步走来,一路向熟人打着招呼,他 们身后是排成一队的小推车,车上插满了灯笼,上写着“齐庆元”。有人问:“林 老板!这么多银子,去哪儿呀?”林光启说:“天顺祥!存银子!”他的回答声如 平地惊雷,引起所有人们的疑惑、惊异、好奇。人们蜂拥而随,装银的车子和围观 的人们如潮水涌向天顺祥。 天顺祥门口,正在拥挤中兑银的人怔住了。林光启喊道:“哪位是天顺祥的管 事的?”唐柯拱手:“敝人唐柯。” 林光启还礼:“唐先生,听说贵号最近对提银子的格外照顾,不知对我这要存 银子的是否一视同仁?”林光启一语即出,众人皆惊,纷纷议论,拭目以待。唐柯 说:“本钱庄一向存取自由,怎么会不欢迎呢?请!” 林光启却一摆手:“慢!既是存银,我当然要问个究竟,我存的可不是个小数 目,是整整18万两白银!你天顺祥付得起利息吗?” “纵是36万两,本号也是随存随取,存取自由,连本带息,一厘不少!” 林光启目光扫过众人:“诸位都听见了吧!既是如此,来人,开箱验银!” 唐柯故意说:“慢!刚才林老板问清了本店规矩,现敝人也有疑问,请林老板 开释,天顺祥老板有难入狱,储户纷纷提银,林老板所有巨款就不怕与天顺祥同归 于尽,本息全无吗?” “天顺祥库存白银无数,不知情者随波逐流,虽能是庸人自扰!盲目提银,自 然丢了利息,吃亏的是自己!而本号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此,我存巨款,就吃你天顺 祥的利息,不是坐地生钱吗?老板坐牢,又不是银子坐牢,我何惧之有?” 唐柯高声说:“好!开箱验银!” 小车上的银箱被打开,里面是白花花的现银。天顺祥门口站着的所有人都露出 欣喜之情。门外的商人、富贾、贵妇、脚夫重又将已提出的现银存入天顺祥。 天渐渐亮了。埋伏在大门周围的清兵睡得东倒西歪。左大人快步走来,一把拎 起统领的脖子:“你他妈的!劫狱的人呢?” 统领支吾着:“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