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慈禧断案 翌日上午,一队六个宫女端着装有各种精制点心、小吃的托盘鱼贯进入长春宫。 李香灵一身宫中侍女装扮也在其中,看了一眼立在旁边的李莲英。李莲英和她对视 一下,抿嘴一笑。 慈禧坐在椅子上看奏折,宫女将各种点心、小吃放在桌上。李莲英说:“老佛 爷,您用早膳吧。”慈禧将奏折递给李莲英,拉着长声说:“回头告诉李鸿章,他 搞洋务,我不反对,老是跟朝廷伸手,那哪儿成啊?让他动动脑子!这么大个国家, 有钱的主儿多得是!”李莲英连连点头:“老佛爷说得对、说得对。”慈禧看看桌 案上的食物,皱了眉头:“小李子,每天都是这老一套,吃腻了!” 李莲英给站在一旁的李香灵使眼色,李香灵端着托盘走近慈禧,将备好的过桥 米线放在桌案上。慈禧看了一眼小碗里的米线:“不就是小碗面嘛!”李莲英说: “您尝尝就知道了!那味儿是没挑儿了!”慈禧先是随便用筷子挑起吃了一口。她 品着味又吃了几口,说:“还真有点味儿,这叫什么?”李莲英说:“是云南特产 叫过桥米线。”慈禧问:“小李子,是哪个厨子做的?我要看赏!”李香灵跪在地 上:“小女李香灵谢恩!”慈禧看看李莲英:“李香灵?”李香灵说:“小女李香 灵,是云南首富王炽之妻。”慈禧看着她:“王炽?不就是那个建什么‘兴文当’, 帮云南举子求学的王四吗?”“回老佛爷的话,正是他。”“你不在家里伺候你东 家,跑到宫里来干什么?”“回老佛爷的话,小女李香灵是费尽周折,进得宫来, 特意向老佛爷告状的!”“你告什么人哪?”“告云南禁烟的钦差左大人!”慈禧 一怔:“噢?他怎么了?”李香灵说:“左大人他无中生有,诬王家父子走私大烟! 这枉加的罪名,将王炽父子投入大狱!”慈禧撇了撇嘴:“哟———这罪名还不轻 呢!递上来吧。”李香灵抬起头:“什么?”慈禧问:“证据呢!捉奸要双,抓贼 要赃!”李香灵连连叩头:“小女岂敢对老佛爷不恭?小女虽然没有左大人枉陷忠 良的证据,但有王炽忠心报国的件件事实!同治五年,王炽创办钱庄天顺祥,以德 经商,以德取人,滇、贵、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同治十二年,云南巡抚唐炯赴 川督办盐务,王炽的天顺祥独家为唐大人筹银10万两,以解官府缺银之危。光绪 八年,中法在云南边境开战,又是王炽倡办随军钱庄,筹饷银60万两,用于军需, 分文不取,为保卫国土,抗击入侵之敌,全心全意,急公好义。晋陕两省大旱,王 炽捐银万两。泸州大桥坍塌,王炽捐银修复。举子进京赶考,王炽资以差旅。学子 读书有难,王炽赠书万卷。其他义举无数,不必再详述。老佛爷,这样一个忠于朝 廷的大清子民,怎么会与洋人苟合,走私大烟?这样一个以德为本的正直商人怎么 会有违国法?现在,他王炽父子身陷囹圄,度日如年,就连唐炯唐大人也以包庇罪 被暗中传讯,解押到京城了。” 慈禧说:“今儿个,我就冲王炽媳妇这份心,这个胆儿,大老远地求爷爷告奶 奶地告到老娘这儿,我也要管管!把那个洋人彼特、唐炯和姓左的钦差,都给我叫 来!”李莲英应着:“口庶!”李香灵磕头:“谢老佛爷大恩大德!”慈禧过去拉 住李香灵的手走出门:“你就在这儿住下,给我讲讲这过桥米线是个什么玩艺儿!” 门口站着李鸿章和荣禄,见老佛爷出来,立即下跪请安:“老佛爷吉祥!”慈 禧看都没看,对李香灵又说:“走,咱们一边儿聊去,让他们说正事儿。”李莲英 出来,对李鸿章和荣禄说:“得,今儿没戏了,二位请回吧。你们没懂老佛爷的意 思吗?回去赶紧拟个呈子递上来吧!” 李鸿章和恭亲王荣禄疑惑不解地望着李莲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