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回到十八寨 第二天一早,伙计们打开店门,一些取银和存银的人们拥进。唐柯上了阁楼, 见李香灵在核账,急问道:“夫人,看到老爷了吗?”李香灵看着他:“没有啊! 怎么啦?”唐柯抖着双手:“老爷不见了!”李香灵一惊:“巴力呢?”唐问: “不知道。”李香灵向在门厅的王鸿图问道:“鸿图,去看巴爷在吗?”王鸿图应 了一声出去。张春娥急匆匆地来到阁楼下,对李香灵说:“香灵,小妹不见了!” 李香灵又一惊,倏地站起身:“小妹也不见了?”王鸿图跑进来:“娘,我没找到 巴爷!”唐柯说:“我猜,东家和巴力带着小妹出门了!他们去哪儿了呢?”李香 灵稳住了心,轻声说:“老爷没告诉你们他去哪儿,那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去 哪儿啦!您也就别猜了。” 正下楼的庞河听到了他们的话,赶忙回去,快步走进书房,看一眼和衣躺在王 炽的寝榻上的唐炯,说:“大人!王炽不见了!”唐炯惊醒了,坐起身:“什么? 王炽没了?他溜了?”庞河点点头:“绝对没错儿!”唐炯站起身:“立刻派人去 找王炽!严密监视天顺祥,以防有变!” 一辆篷车在土路上颠簸着,赶车的是巴力。王炽醒来,睁开了眼。王小妹说: “爹,你可算醒了。”王炽说:“我本来就没病!”王小妹明白了,笑笑:“我还 以为爹真的病了呢!这才急急忙忙地上了车,原来你们是事先串通好的。”王炽得 意地笑了:“略施小计,声东击西!”王小妹问:“咱们这是去哪儿呀?”王炽说 :“十八寨!”王小妹一怔:“十八寨?”篷马车在巴力的吆喝声中更快了。 十八寨很近了。王炽与小妹下车,登上一个土坡。王炽看着十八寨,感慨地说 :“小妹,你来看,那就是十八寨!当年我和你西来叔叔跑马帮,就是从脚下这条 路走出寨子的!”巴力也看着十八寨,回想着当年的往事。来到了王家的坟地。王 炽、王小妹跪在王母与王父合葬的坟前。巴力从车上取下香、纸等物,跪在王炽身 旁。三个人一起焚香烧纸,跪拜。王炽抬起头,看看旁边的李西来和莲芸的墓,又 扫过王家祖祖辈辈葬在这里的坟冢,不由得泪如泉涌,思绪万千,说:“娘,儿回 来看你来了。说实话,儿是没把天顺祥钱庄办好,这是向娘您老人家讨主意来了… …可儿还得装出若无其事,还得挺住!儿得对得起死去的,更得对得起那些尚为天 顺祥不辞劳苦而献出一切的同仁。” 之后,他们又来到姜庚的墓地,只见姜庚墓前的青石板上摆着新鲜的祭品。王 炽问:“怎么?有人来扫过姜庚的墓?”护院人说:“前两大,姜庚的儿子姜胜武 来过!”王炽瞪大了眼睛,与巴力对视。王小妹看着墓上刻的字,问:“姜庚是谁 呀?”王炽说:“是我表兄。” 在天顺祥,伙计刚打开大门,就见王鸿图急急忙忙跑进来,将手中的几份电报 交给李香灵:“娘,重庆、贵州、郑州、西安、北京都来电了!”李香灵接着电报 看着:“太好了,让我算算,这各地筹来的银子共……38万……春娥姐,38万 呢!”王鸿图对大家说:“各分号的总爷接到夫人的电报,都积极筹银,汇到总号 的。他们都说,夫人的话句句在理,为保住大清的矿产,责无旁贷!”李香灵说: “鸿图,你再给其他分号发电,按我说的意思,让他们继续筹银!”王鸿图应了声 “好”,匆匆走了出去。 张春娥兴奋地说:“香灵,没想到你发出的电报还真管用啊!”李香灵说: “可只有六天了,老天保佑我天顺祥吧。”一名伙计跑进来:“夫人!您快去看看 吧!火龙……火龙……”众人一愣。张春娥和李香灵急忙来到马棚,只见火龙卧倒 在地,已奄奄一息。一名兽医用绳将火龙的头高高吊起,给扬起脖子的火龙灌药, 火龙无力地挣扎,发出声声惨叫。李香灵看着火龙难受的样子,用尽全力大喝道: “别灌了!”兽医松了绳子,火龙的头一下子栽倒地上,嘴里喷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