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重义气的巴力 这天清晨,王炽、李西来又来到竹园集市的一角蹲着,睁大眼睛,用草搭了个 凉棚,盯着集市的每一个马帮。 可是,曾么把的马帮还是没有出现。 李西来一瘸一拐地端着一碗水走回来,递向王炽:“四儿哥,别急,这么多天 都过了,再多几天没关系。” 王炽接过水碗责备道:“你的腿伤还没好利落,别总走动嘛!”李西来坐下, 轻轻拍了拍腿说:“好啦!你放心吧。”王炽一口气喝光碗里的水,说:“到今天 为止,东南西北各个方面的马帮都到过这里。可谁也不认识曾锅头,谁也没见过火 龙模样的马。”李西来说:“怪事儿!他让老虎吞了吧?” 这时,一个路过的年轻伙计关切地问:“李哥,还没找到人吗?”李西来说: “没呢!”伙计说:“有什么需要兄弟帮忙的,到那边的小林客栈找我。”李西来 应了声:“哎!好。”王炽看着伙计的背影,忽然一拍大腿:“咳!我真笨!”李 西来看着他:“怎么啦?”王炽卷起草棚里的破席子:“搬家,咱们离开这儿!快!” 李西来疑惑地盯着王炽。王炽说:“你想啊,咱们在明处,可多少人在暗处看着咱 们。咱们是生人,他们是熟人,如有人通风报信,曾么把知道我们在这儿,他早就 溜了,我俩在这儿一辈子都等不到他!”李西来沮丧地说:“这么多天白白过去了。” 二人向西走去,只见前面出现了一支彝族马帮,为首的人蓄着大胡子,面如锅 底,头上有着很醒目的红色缠头,手里握着一只口弦琴。 “我见过他们!”李西来忽然想了起来,“十年前,你把赵云海大哥救进窑底 洞,姜庚派姜三去找你,我跟在他们身后,就遇到这个马帮。打头的那个锅头很厉 害,老远就发现了来打探的丁老七,丁老七刚到附近,就被他给捉住了。” 这个彝族马帮一出现,贸易集市马上热闹起来。人们便蜂拥而上,装满驮架的 货物刚放下,就有不少商贩、锅头、脚夫围了过来。“请问这位大哥,那个人叫什 么名字?”李西来拉住一个人问。“他呀!巴力嘛你不知道?”“巴力!巴力!” 李西来、王炽都在默念着,看着巴力。 很快,这个马帮的货物便被抢购而光。巴力拨开人群走出来,对几个跟在身后 的商人解释道:“这次的货都卖光了,你们不是看见啦?等下次吧。”一位中年商 人说:“巴爷,下次您来,先找我,我出高价。”巴力说:“那可不行,我卖给你 高价,不是坑了别人的马帮吗?那他们非杀了我不可。好了,好了,你们到别处再 看看吧。”李西来小声对王炽说:“看来,这位巴爷是个重义气的人,但只怕和那 个曾锅头一样,是装的。咱去买马吧!” 王炽说:“你去吧,我再看看这位巴爷。”李西来只好自己瘸着腿走向马市。 不久,王炽跑来,小声说:“西来!我打听出来了,三十天内,这位巴锅头来 了两次,十六匹马,每次都是卸了货就卖光,上了货就动身,一点不耽误。”李西 来叹着气说:“人家是人家,他不等于咱们。”王炽思索着:“十六匹马,十六副 驮架,每副净赚二两白银。这一去一回就是六十四两银子,这一年嘛……” 李西来说:“别算了!算得再清楚,也是人家赚的。”王炽说:“西来,我们 不能在这儿白白浪费时间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走!”李西来莫名其妙地随 着王炽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