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马六子入伙 梁红女从背后拉住姜庚的胳膊,加重了语气:“我不是跟你说着玩的!小胜武 一天天长大了,这些年你攒下的那些老底子,虽说不如京城里做官的荣华富贵,在 这穷乡僻壤,也算够作威作福了。歇手吧,啊?我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姜庚转过身,看着她说:“这次我不是为了劫财,是咽不下这口气!这老皮雷 子凭什么在我的地盘管我的闲事?当年的赵家父子什么样,不比他威风,还不是照 样让我收拾了?”梁红女瞪了他一眼:“火气不必太大!你已经四十六岁,可不比 当年了。还是……” 姜庚拍拍她的肩膀,摸摸她的脸,笑着说:“放心吧,我这次把他做了,也为 给后人留口饭吃。让他们见识见识,十八寨里不是没有能人啦!”梁红女迟疑一下 :“那你答应我,这次之后就洗手不干了。”姜庚爽朗地说:“好!我答应。”房 下的小胜武叫起来:“娘!娘———” 马六子见姜庚和梁红女下了屋顶,跳下树,上了马,对其他几个人挥一下手, 带着他们打马而去。他们回到距离十八寨三十多里的赵家寨,在寨主赵云海的家门 前停下,马六子跳下马,独自走了进去。 “火龙!”马六子惊喜地叫道。 院子里的火龙正吃草料,它闻声扭过头看看马六子,继续吃草。 马六子兴冲冲大步进屋,推开屋门后又低下头。赵云海一看马六子的神情便明 白了:“没有得手?”马六子低着头说:“梁红女,还有那个小胜武,都和姜庚寸 步不离,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赵云海笑了笑:“我知道了,这边的事儿由我来办吧。马六子,王炽出道不久, 难免上当受骗,这一年下来,也该被炼得、捶打得成了一块好铁了。可我还是不放 心,也为了让他成就一番大业,只好豁出你了,你就去服侍他吧!”马六子倏地抬 起头看着赵云海:“大哥!我……” 赵云海向他一摆手:“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我最得力、最信任的 人,又是在跟着我爹时就失去了左眼的……但你必须去!而且要像对我一样对他, 不能有半点疏忽。马六子,王炽日后若出了事,我可要拿你是问!”马六子低下头 :“是。我……这就动身。”赵云海说:“明天吧!晚上,我要和你一醉方休。” 马六子想到火龙:“火龙找到了!太好了。”赵云海感慨道:“可真不容易找到它! 用了一年多时间,才打听到曾么把,夺回火龙,死了八个兄弟……唉!我已经给你 选了五个人,加上你凑个‘六六大顺’,让王炽一生平安,生意顺利。还有,马六 子,你把火龙也带去,但不能直接交到王炽的手里,更不能说是我给找到的。”马 六子拱手:“小弟明白!” 在一条土路上,王炽和李西来正检查着马背上的货物。五匹马都已跑得周身是 汗,显然赶路很急。李西来说:“好险啊!我说赶马帮的怎么都那么机灵呢,敢情 一不留神就会把命搭上!这一年来,把我俩也锻炼出来了。”王炽问:“西来,你 觉没觉出来,有人一直在帮着咱们?”李西来看着他:“莫非是老天爷?”“是巴 力巴锅头!”“是他们?” 王炽站直了身子,看着前方:“一个朋友……一个好人……一条汉子!西来, 咱们可真跟对人了。”李西来说:“那就快点走吧,别让人家把咱们甩了。” 二人吆喝着马帮快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