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借用不利用 王炽和李西来进了竹园镇贸易市场,见巴力的马帮已经被人围住,在抢购着。 “卖给我!我出九两银子!”“我出十两!”“十一两!”巴力笑着说:“价钱不 能抬。东西就这么多。各位还是等下次吧。” 王炽、李西来停住马,把货架子卸下来,却没有人过来买,偶尔有人问一声, 也马上就离去了。 李西来蹲在地上,愤愤地说:“都是同样的货,那边抢着买,咱们这儿挨晾!” 王炽说:“人家是老主顾,卖的是名气和德行钱,赚得是良心钱。” 李西来说:“前几趟也不这样啊?” 王炽说:“那是人家信得过咱们,这次是新货嘛!你别急。” 很快,巴力的货都卖光了,有的人还在和他订下一次的货。 李西来忽然有了办法,抱起一个驮子走了过去,放到了巴力的脚下。巴力一怔, 看着他问:“小老弟……你这是?” 王炽明白了李西来的意思,赶上前来,说:“巴锅头,货色不差分毫。能不能 帮帮我们,不亏盘缠就行!” 巴力弯下腰,仔细看货。 抢购者也凑了过来,点着头。 巴力问买者:“要吗?” 几个买者异口同声:“当然!” 巴力指了指王炽、李西来:“这两位小兄弟是白手起家,正急需钱用。要买, 就比我的高出两成,按十两怎么样?” “行啊!” “先卖我……” 王炽和李西来钦佩地看一眼巴力,忙着卖货。巴力向旁边的茶肆走去。“小二 儿哥!一壶天福。”巴力坐在一个角落的桌前,对走过来的小二儿说。 “好咧!天福一壶———”小二儿吆喝着转身走去,很快便沏了一壶茶拿了过 来,给巴力斟了一碗:“巴爷您慢慢喝着,续水吱声!” 巴力点点头,端起碗喝着茶。 卖完了货,王炽让李西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去了茶肆。“多谢巴锅头!”王炽 向巴力拱手施礼,坐在了他身旁。“不值言谢。”巴力淡淡地说着,继续喝茶。 小二儿快步走过来看着王炽:“这位爷要什么茶?”王炽说:“我只是坐坐, 和巴锅头说几句话。”巴力说:“小二哥,请给加个碗。”小二儿应着离去,送来 了一个碗,并且斟上茶,放在王炽身前,离去。 王炽四下看看,见没有人注意,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放在巴力怀里,轻声说 :“巴锅头请收下。”巴力打开布包,见是银两,包上,又放回王炽手上。“我已 经留下了该拿的。山不转水转,请大哥给我个做人的机会!”王炽说着又把小包放 在巴力怀里,转身就走。“什么意思?”巴力一把拉住了王炽。“朋友之间,可以 借用,但不可利用。”王炽说。“这银子你若不收,岂不是我利用了你?”巴力阴 沉着脸说。 “巴锅头,这是你应得的,您就……” “我若收了,让那些买主怎么想我呢?他们会说,我是和你私下相通,为了多 卖两成的钱,明明那货没毛病,也成了假的。你让我还怎么做人?”“这……”王 炽一愣,“这可是小弟没想过的。” “小兄弟,你就收着吧。”巴力缓和了语气,把那包银钱塞进王炽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