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十八寨又多一个可怜女子 老阿婆见状大笑:“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大摆宴席啊?”王母说:“贵客登门, 礼应款待!”张春娥上去接过刀和鸡,说:“婶子,我来吧!”张母看着女儿进了 王家,更加不解,目光转向王母。王母笑着拉住张母的手,说:“春娥她娘,你看, 春娥前些日子尽照顾我了,我略表心意。您请。” 张母还在犹豫,老阿婆劝道:“去吧!两家的心思不能隔着窗户纸儿,又不是 让你去赴鸿门宴!”王母说:“老阿婆你也来呀!” 老阿婆说:“我再坐会儿,吃饭别忘了招呼就行呗。” 王母和张母说笑着进了王炽家。 老阿婆自言自语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世修来共枕眠!缘分哪……” 李莲芸走了过去,见老阿婆已似睡非睡地闭上眼睛。她轻声叫道:“老阿婆!” 老阿婆睁开眼睛,循着声音看到附近的柴垛后面露出李莲芸的脸。李莲芸招着 手说:“阿婆您过来!过来呀!” 老阿婆站起来:“是莲芸啊,阿婆不去!又没藏猫猫儿,躲什么!” 李莲芸跑过来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问:“阿婆,那位婶子是谁?” 老阿婆笑了,说:“芸儿,不是自个儿的摸不着,是也跑不了,有屁股还愁没 人打?” 李莲芸明白了,转过身,猛地抽出柴禾,柴垛颓然倒塌。 李莲芸朝着小巷走去,越走越快,一边走一边自语道:“不是自个儿的?什么 叫不是自个儿的?我……我要……我偏要!是也要,不是也要!” 她跑出寨门,爬上山坡,冲天空用力喊起来:“我要———我就要!我要定了 ———” 群山回声:“我要———我就要!我要定了———”她眼中涌出泪水,猛地捂 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老阿婆望着山摇头:“十八寨又要多个可怜的女子了。” 远处传来阵阵雷鸣声。 赶集的人摩肩接踵。 王炽牵着火龙和李西来并肩走着,他们身后紧跟着十几匹新买的马。 李西来兴冲冲地说:“四儿哥,原来的加上新买的马有二十几匹了。再把货进 齐,咱的马帮就像个样了。只是,咱们这几个月赚的钱也光啦!” 王炽笑笑:“一匹是牵,十匹也是赶。咱们不能挑着轻担子跑冤枉路。咱的马 帮现在就缺像样的驮夫了!” 李西来说:“这我知道。可成群的鸭子不好放,半路相识的不好交啊。我怕咱 找的人不可靠,把狼招到身边来。” 王炽说:“那就看咱们的眼力了。” 二人进了客栈,而后出来,来到街对面的一个茶肆,坐在一张空着的桌子旁。 已经坐在里面一个桌前的马六子走了过来,不等让就坐在了王炽身边。王炽看 着这个年约三十岁、身子瘦小但很干练的独目人愣了:“请问……” 马六子说:“不是想添赶马帮的吗?你俩刚才牵着那些马一走,我就看出来了!” 李西来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马六子:“刚出窝的雏儿,乍找食的鸟儿。”李西来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 话?我俩二十岁出头儿了,顶天立地硬邦邦的男子汉,还‘刚出窝的雏儿’,什么 眼力?若不是我今天挺高兴,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