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王炽智救巴力 王炽兀然站起,背过身去落泪了。就在他这转身的瞬间,他的眼睛定住了,盯 着在院子的墙边长着一沟茂盛的大葱。他眼睛一亮,跑了过去,把手伸向最粗的葱 叶,把它掐了下来,转身跑回巴力身边,将掐去两端的葱叶套向巴力口中的蛇身。 “这是干什么?”老中医问,很快便明白了,点头笑着:“好聪明的后生!葱 叶子里边有粘液,是滑溜的。这样就能把死蛇取出来了。”葱叶在向里捅。被王炽 捏着的蛇身在向外拉。瞪大眼睛的巴力始终在盯着王炽。 死蛇终于取出来了。 巴力“哇”地喷出一股血水和大半截巴力的舌头。 老中医给巴力的嘴里上了止血的药,指挥马六子和那个伙计卸下一块门板,王 炽扶着巴力躺在门板上,抬起巴力往外奔去。 王炽吩咐马六子:“快!去告诉李西来,由他和你带着马帮去皎平渡,回来后 到竹园客栈找我,我在那儿给巴锅头治伤。” 马六子答应着跑出去。 王炽向老中医道谢、告辞,和另一名伙计抬起巴力急忽忽离去。 李莲芸心思重重地背着柴禾下了山,迎面看见远远走来的张春娥。她停住了脚 想回避,但又想了想,主动迎了上去。 窄小的山路刚好只能走过一个人,二人相遇,都停下了脚步,互相看着。李莲 芸冷冷地问:“你不是我们寨子的,对不?”张春娥说:“我是师宗的,来你们寨 子找人。”李莲芸又问:“上次和你一块来的是说媒的吧?” 张春娥脸红了:“不,那是我娘。” 李莲芸冷笑一声:“你娘是说媒的!说的婆家姓王,对不?” 张春娥也冷下了脸:“我娘就是我娘,是到王家看王婶的。” 李莲芸问:“你是她家什么人哪?儿媳妇?订亲了吗?” 张春娥的脸又红了:“不是,什么都不是……这位大姐,你让我过去,老人家 还等着我呢。”李莲芸说:“我也没拦着你呀。”张春娥示意李莲芸让路:“可… …”李莲芸说:“你就不能回去吗?轻载给重载让路,这个道理也不懂?”张春娥 回头看看,转过身向回走去。李莲芸在她身后跟着,怒视着她的背影,却觉得她的 身材很好,不由道了声:“难怪四儿哥他娘看中了你……”张春娥回头看了她一眼, 蓦地明白了,问:“你很喜欢王炽,是吧?”李莲芸响亮地说:“是的!怎么样, 不可以吗?” 被救过来的巴力在王炽面前跪下了,连连磕头。“你这是干什么?”王炽说着 拉着巴力的胳膊。巴力仍然跪在地上,焦急地向王炽比画着。李西来明白了,说: “他的意思,是再生之恩,甘效犬马之劳。” 王炽站起身,用力搀起巴力,说:“好,既然你看得起我王炽,我就请你做我 的二锅头!这样可以了吧?”巴力没有任何表示,转身走向马帮,来到火龙面前牵 起缰绳便走,出了院子。马六子牵着那两匹马走了过来,说:“王锅头,就依了他 吧!跑马帮的都知道,他要是拉住了马缰绳,那就是要给东家当仆人。这样也好, 有他打头我断后,咱们的马帮就算齐了。”王炽为难地说:“这合适吗?” 马六子说:“再合适不过了。我早就听说过有个姓巴的彝族锅头,不但仗义, 还手眼神通呢!你若执意不让他这样,他也不会走,即使撵走了他,他的舌头已经 被蛇咬断成了哑巴,可怎么生活?” 王炽慢慢点点头,大步向前走去,来到火龙身边,与巴力一左一右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