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小胜武入猪圈 王炽、李西来随着巴力站在成堆的货物旁看着。王炽说:“多亏了巴力,带咱 们来这儿,这么多好货!”李西来说:“四儿哥,这么多,咱们那几匹马驮得走嘛!” 王炽说:“是呀,都是上手货,不进哪个都舍不得。” 这时,马六子和驮夫们又抬来了货物。李西来急了:“怎么还有?都是咱们的 吗?谁让你们买这么多?”马六子说:“巴哥让抬来的。”王炽和李西来忙走过去 查看。王炽从货包里取出了几袋东西,打开一看便呆住了。他立刻给李西来看: “冬虫夏草!”“咱俩找都找不到的抢手货!”李西来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忙问马 六子:“哪儿进的?”“巴力带着我们进了一家背静的小院儿,找到个青海来的藏 商。巴力把他的货全给包了!”马六子喜滋滋地说。“你给巴力货款了吗?”王炽 看着李西来问。“没有啊!”李西来摇着头说。“没用钱。是巴力用他的信用担保 的。”马六子说。 李西来看着堆到脚边的货物:“再有五匹马也不够用啊!”正说着,王炽看着 巴力牵来八匹马,心里明白了他抓住了巴力的手,没有说话,拉着他进了旁边的酒 馆。李西来、马六子等人也都进来了,和王炽、巴力围坐在石板桌边,说着巴力刚 买的马如何好。王炽放在桌面的手慢慢地伸向对面巴力的手。巴力莫名其妙地也伸 出了手,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王炽说:“巴大哥!我们签字画押立文书,你也是锅头!”巴力猛地抽出了自 己的手,惊愕地看着他。王炽坚决地说:“那不行!要这样,小弟我岂不成了施恩 图报的小人了吗?不行,不行,决不行!”巴力忽地跪在王炽脚下。马帮的人酒馆 里的顾客都惊愕地看着他俩。 巴力脸憋得通红,两手比画着。马六子说:“他的意思,是愿以死铭心!王锅 头……”王炽去拉巴力,嘴里叫着:“不、不不!”巴力忽然拔出来匕首,将上衣 的前襟刺在了地上,自己也伏下身子。李西来忙凑到王炽身边,说:“四儿哥,别 拧着他了!没听说嘛,彝族汉子的心就是射出的箭———不会拐弯儿!”王炽跪在 了巴力面前,拔起匕首丢在旁边,和巴力双臂相搭,相扶而起。众人看着他俩,眼 里都涌上泪水。“西来,拿酒!”王炽抹去泪,高声说。李西来忙向店家招手: “酒!”王炽看着巴力,说:“巴哥!你不愿做锅头,我也不勉强。不过,你我之 间只能是兄弟相称手足之情,有难同当,有福共享。生死与共,永不再分!”巴力 连连点着头,眼里泪流如雨,猛地抱住了王炽。 赵云海出了家门,披着一身夕阳的余晖向村东走去,不时和遇到的人打着招呼, 说说笑笑。他进了赵家寨东头的一家院子,叫了声:“老八!”一个中年人急忙走 出屋门,点头哈腰地笑着说:“寨主!您吃过了?”“吃过了。他呢?”赵云海问。 “我这正要去喂。”老八说着,拎起已经放在旁边的一个猪食桶,向房后走去。赵 云海跟了过去,绕过房东,到了房后。这里一般人家只有前院,可老八的家也有后 院,建了一个很大的猪圈,圈墙有尺多高,前面正中是个木头栅栏大门。老八打开 锁着的圈门,走进去,把桶里的猪食倒进猪槽子。那些大大小小的猪,马上抢着吃 了起来。 赵云海来到了圈门前,只见从猪窝里跑出来了小胜武。他冲到猪食槽子前,用 肮脏的小手抓起猪食就吃。赵云海笑着说:“哼!这小畜牲,还真饿不死你啊?” 老八附和着:“是啊、是啊!他还真经活。”小胜武已经吃得满嘴巴子猪食。他斜 了赵云海一眼,说:“等我爹来了,会宰了你!你就等着吧!”赵云海说:“老八, 要让他学会猪的吃法,平时不得出猪棚子,出来就狠狠地打!”“是啦!”老八应 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