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找不到梁红女 夕阳斜照,土屋顶上饭桌上已摆好了饭菜,张春娥喊着:“娘!焦老先生,巴 哥,兴斋,吃饭了!”她说着又去端菜,进了厨房。 小胜武抢在焦老先生前面从“胜武斋”出来,顺着连接的木板走去,由于感到 饿了端起一碗饭双手捧着碗,将嘴伸进碗里,像猪一样拱着嘴儿吃。王炽刚上屋顶, 见状一怔! 小胜武吃得正香,嘴和鼻子发出“吭、吭”的声音。王炽神情严峻,走了过去, “啪”地就是一巴掌,胜武的碗被打碎在地。 “你不是猪你知道吗?再这么吃饭我打死你!”王炽吼叫着,紧握的双拳和全 身都在抖着,心像刀剜似的痛,真想放声大哭。 刚刚上来的王母看着儿子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王炽这样发火,像一头暴 怒的狮子。“奶奶———”小胜武瘪着嘴委屈地哭喊一声,扑到王母身上。 王母怒视着儿子大喝道:“四儿你干什么?”王炽跺着脚痛心疾首地说:“我 说过几百遍了,这孩子怎么就没记性?都是你们惯的他,不打是不行的!” 小胜武抱着王母的腿,哭得更凶:“奶奶!娘———”王母弯下腰哄着小胜武 :“胜武不哭,奶奶疼胜武!”又对王炽说,“四儿啊,你就不能好好说?你跟他 发火,他就改了?他在那圈里呆了三年哪!” 王炽心一沉,眼睛湿了,走过去蹲在小胜武身后,低声说:“胜武,表叔给你 认错。” 小胜武止住了哭声,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瞪大眼睛看着王炽,稚声稚气说: “表叔,胜武以后再不这么吃了。表叔说的对,胜武是人,猪才那样。” 连同刚上来的巴力在内,几个人都面露惊喜,目光射向小胜武,激动地异口同 声叫道:“啊呀!小胜武懂事啦!” 小胜武坐在桌前,很规矩地端碗,很笨拙地使筷子夹菜。王炽一下子走过去, 抱着小胜武,紧搂在胸前:“胜武,好胜武……以后,你就叫我爹吧!怎么样?” 王母说:“这样也好。” 院子里传来李西来、马六子的声音:“东家!”王炽松开小胜武,站起身向前 走了几步,向李西来、马六子笑着招手:“马帮回来啦?” 李西来说:“回来啦!这一趟挺顺的。” 王母说:“春娥,再添两双筷子!” “干娘!我和马哥在路上吃过了。”李西来说着向王炽招了一下手。 是梁红女有消息了?王炽猜测着,赶忙下房。李西来接过马六子手中的瓢,舀 了一瓢水咕噜咕噜地喝光,一抹嘴,小声说:“我和马哥找遍了虹溪,又跑遍了附 近的镇子,都没找到梁红女。”王炽“哦”了一声,心情沉重地坐在木墩上。 吃过晚饭,张春娥端着装满了衣服的大木盆来到村外小溪旁,见好多本寨的女 人已在这里洗衣服,其中有李莲芸。她走过去,和几个人亲热地打着招呼,蹲在了 李莲芸的旁边。 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个人扭过脸,见是李西来骑马从附近经过。张春娥又看看 李莲芸,站起身叫着:“西来———”李西来向这里看看,拨转了马头,向这里奔 来。 李莲芸明白了张春娥的意思,赶紧倒了盆里的水,把并没洗完的衣服都装上, 端起来便向村内走去。张春娥急了:“莲芸!你还没洗完呢,忙什么?” 李西来在张春娥跟前跳下马。刚才听到张春娥的叫声时看到李莲芸在这里,他 心里一阵兴奋,当看到她离去便沉下了脸。他看看张春娥,明白了她的心思,没有 和她说话,转过脸,呆呆望着离去的李莲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