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想起李香灵 王母说:“以前吃了十几服药,都没管用。今儿个又请郎中看了,看来,春娥 已怀不上身孕。这孩子……她曾经跪着求我,让我劝你再娶……”王炽呆了:“不 ……不行!我不能这样对她。突然,张春娥闯进来跪在了丈夫面前:”我求你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不能背这么重的罪名!“ 王炽想扶她起来。她推着他的手:“我们王家有你就能发达起来!我知道!我 能看出来!可娘说得对,我们不能没孩子!不能!” 王炽茫然了,他喃喃地说:“我们的命,会是这样的吗……”他看着妻子, “你是我们王家娶进来的。这怪不得你。谁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张春娥哀求 着:“兴斋你就再娶一个吧!”王炽低下头:“也许,这是我王炽命中注定的……” 张春娥叫着:“不!郎中是对的。这是因为我!” 王炽还是连连摇头,忽见王母也跪下了。他阻止已晚,也跪在母亲对面:“娘! 您这是干什么!”王母苦着说:“你不答应,我们娘儿俩就跪死在这儿!”王炽赶 紧说:“我答应、我答应。娘您快起来!”王母这才起来,挥挥手:“四儿啊,你 忙你的去吧!” 王炽和张春娥进了里屋,轻声问:“这是谁的主意?”张春娥也小声说:“是 我求娘要你这样做的。这都怪春娥命不好,可不能因为这个,让咱们王家无后哇!” 王炽坐在床边,拉住春娥的手,注视着她说:“春娥,你的心思,我王炽明白,你 我无后,那是命,不是你错!自你来到王家一心一意伺候我娘,一心一意地对我, 一心一意地操持这个家,王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全寨上下,谁人不知?你在咱 王家举足轻重!今后无论是谁进了这个门儿,都不许她高过你的名分,都不许她对 你不恭!春娥,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张春娥深深受到感动,扑进他的怀里,恳切地说:“你就听春娥的吧!只要是 你看好的人,进了这个门儿,她就是你的媳妇,春娥的姐妹,王家的亲人!” 王炽紧紧搂着妻子,闭上眼睛,泪水流出:“春娥……” 过了一会儿,王炽松开了她,忽然想到正要办的事,也想到了李香灵,下了决 心,说:“我马上就要出门儿!”张春娥赶紧动手,打了个包袱,挎在他身后。 二人出了屋,见母亲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在编着竹篓。巴力已从马棚里牵出 他的火龙和自己的白马。“又要出门?”王母明白了,还是问。“嗯,去昆明。” “刚才说的事儿……”“既然你们非要我这样做,我也只好顺从。但我希望明媒正 娶!不要急,以后再说吧!”“你不急,我可急!”王母笑着说一摆手,“娘知道 该怎么办!你就放心吧,娘会为你操办好的。走吧!早去早回。哎,连来带去得几 天?”“4天。”天井上传来姜胜武的声音:“爹!又要去哪儿?” 王炽抬起头,见他从“胜武斋”探出了头来,说:“我去昆明,要四天不在家, 你可要听奶奶、娘的话!” 姜胜武说:“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 王炽冲他笑着摆摆手,和巴力离去。 到了院门外,王炽看到老阿婆还坐在门口,略一思索,走了过去。 “老阿婆,您老整天在这儿坐着,就没见过小胜武他娘回来过?”王炽小声问。 老阿婆眼也没睁,嘟囔着:“嗯,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为娘怕:骨肉两处分!她 ……会来的!” 王炽站起身,上了马,心思重重地打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