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接错媳妇 十八寨王炽家里正在张罗着办喜事,几个乡民忙碌布置新房,有的抱着大红缎 被,有的贴喜字,穿梭般地忙碌着。张春娥不时催着:“快点儿!天黑前,要把一 切按排好。” 没有乐声。没有鞭炮。没有贺礼。偶而听见几声狗叫。傍晚时,一顶小花轿被 抬到李莲芸房门前,堵住了房门。李莲芸的母亲抹着泪把女儿李莲芸房门前,堵住 了房门。李莲芸的母亲后着泪把女儿李莲芸搀向轿子。走到轿门前,李莲芸突然掀 去盖头,含泪对母亲说:“娘,别替孩子难过。不管将来怎么酸甜苦辣,孩儿我都 乐意。”李莲芸的娘看着小花轿抬着女儿离去,捂着嘴转身跑回屋去…… 天刚黑时,王炽、巴力进了家的院子,大惊。“娘!兴斋回来了。”张春娥冲 着屋里叫了一声,微笑着迎向王炽,说:“你可回来了!娘都着急了。”“这、这 是要做什么?”王炽问。“进了屋,不就知道了?走啊!”张春娥笑着说。王母出 了屋门,看着王炽也笑着,招着手:“快进来呀!”王炽快步走了过去:“娘,你 这是……”王母说:“我把你媳妇接来了。”“啊?”王炽大惊,蓦地站住,像傻 了一样。香灵!这可叫我怎么办啊?他暗叫着,不知被谁推着是怎么进的屋。 新房里的竹床上,坐着蒙着盖头的新娘。王炽眨了眨眼睛,听到“嘭”的一声, 回过头,见房门已被关上。李莲芸在静静地等待着,心跳得自己都能听到。然而, 过了好一会儿,王炽也没过来揭盖头。莫不是出去了?她暗问着,轻轻撩起盖头的 一角,看到了王炽的脚和小腿,忙又放下。 这是生米已成熟饭了。我如何回复李伯父,太对不起香灵啦!我的老娘哎!你 怎么……这样急呀?连告诉我一声都没有,便给我娶到了家。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炽心急如焚,想出去,知道娘就在外面院子里,又不敢。“四儿哥,你在干什么?” 李莲芸终于忍不住轻声开了口。 这是谁?声音好熟的。王炽看着蒙着大红盖头的李莲芸,努力平静思绪,知道 躲不过去,缓缓地走到李莲芸跟前,猛地掀起盖头。李莲芸害羞、欣喜的脸,看他 一眼便低下了头。“是你!”王炽轻呼一声,眼睛瞪得更大,又呆住了。西来呀! 我……“你怎么了?”李莲芸再次抬起头时,看到王炽的神情吃惊地问。王炽转身 快步走了出去。他没理院子里的人。顺着梯子上了房,躺在房顶。王母上了屋顶, 轻声面严厉地问:“四儿!你告诉娘,什么时候下去?”王炽睁开眼睛看看她,坐 了起来,说:“娘,你不知道吧?西来兄弟朝思暮想的姑娘,就是这个李莲芸!” 王母一怔,随即说:“可人家莲芸姑娘口口声声说喜欢的是你!她有这个心思,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你被迫离家,一去就是三年,是她莲芸在咱家门口一天加 一块石头!那堆石头子儿,是她用心数着你出门的日子堆起来的呀!要不是春娥告 诉我,我差点把她忘了,这回好了,青梅竹马,她又不计较名份,上哪儿找这样的 好媳妇,四儿,听你这口气,是对娘给选的这门亲事不满哪!”王炽忙说:“没有! 我是说西来兄弟……他回来了一看……”王母打断他的话:“西来自有他西来的命! 莲芸一个心思要嫁的是你,他想也是白想。日后,娘再给他找一个就是了!” 香灵浮现在眼前,王炽想说和她的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仰头长叹:“命之 使然,王炽奈何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