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共抬猪肝价 王炽在寨子外面追上了李西来。二人并肩走着,坐在了山石上,好一会儿没有 说话。李莲芸目送他们出门,迅速地跑出屋,上了屋顶,看到王炽终于先开了口, 详细讲述了和李香灵的事,而后说:“没想到,结果是阴错阳差,等我在昆明与李 香灵小姐订了终身之后,回家一看,才知道,娘已替我做主,把李莲芸娶了回来。 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惦念她,加上我当时早已另有所属,所以,我们一直是兄 妹相称的名义夫妻,直到现在,她仍然是个姑娘!” 李西来很感动,诚恳地说:“这我相信!我也懂四哥的意思。可是,莲芸的心 不在我身上,强扭的瓜不甜……”“世上一切都在变化之中,她莲芸就会一成不变? 我让娘去劝她。”“不、不不!千万别让娘说。”李西来眼里已经含着泪,“她人 已经进了王家,就是我的嫂子!”王炽盯着李西来,忽然站起身,向山下走去。李 西来抹去脸上的泪水,在后面跟着他,暗说:今后再不能提起此事了!我也不能再 想念莲芸了。 转眼过了年,又到了春天。这天傍晚,人们已经吃过了饭,王炽、李西来、巴 力、马六子坐在天井上原来姜胜武读书的“胜武斋”,围着桌上的地图,商议生意 上的大事。 王母、张春娥、李莲芸等人坐在院子里天井下面,各自做事,都不说话,耳朵 咱着王炽等人的话,显然对他们的生意也很关注。 “我的岳丈李大人已经为咱们搞到了云、贵、川三省的行商关防。怎么用,这 可就看咱们的了。”王炽喜滋滋说。 李香灵上来给几个人倒茶,说:“兴斋的马帮在云南各地已经很有名气了,但 随之而来的竞争也更激烈,各路马帮都在争夺地盘,这种长途贩运的生意反而有很 大风险。”巴力看着她赞赏地点头。 王炽说:“这正是我的心病。巴哥!你看下一步棋咱怎么走?”巴力比划着, 然后用拳头在川、贵地区轻轻砸了下去!王炽明白了:“川、贵?真是英雄所见! 只是那里的情况咱们还没摸熟。” 李西来说:“四哥,泸西的周万升正在访友,听说明天就可能经过虹溪!” “好!他来的正是时候,咱们就把留住,好好款待!”王炽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说着把脸转向巴力,“巴哥,听说周万升最爱吃猪肝儿。我们就给他来个猪肝 儿宴!”马六子兴冲冲说,“明天一早,咱就去镇上的肉铺,把这两天的猪肝都买 下来。在虹溪别人买不到猪肝儿,那周万升咱们就算是请定了!”“对!就这么办。” 李西来说。“也好。”王炽说,把脸转向巴力,“就有劳巴哥了吧?”巴力头也不 回地走了,下了天井,出了院子。王炽摇着头说:“这个巴哥呀!就是实心眼儿。” 李西来说:“早去早盯着,保险!知道周万升要来的肯定不止咱们一家,万一 让别人抢了先,岂不是坐失良机?” 马六子说:“也是这么个理儿。” 王炽苦笑一下:“这年月,名气也成了抢手货!看起来,咱哥儿几个也够没出 息的了。”几个人都自嘲地笑起来。 巴力在虹溪镇的肉铺前蹲了一夜。天还没亮,便开始来人排在他后面,到肉铺 开板时已经站了二十多人。 卖肉的掌柜很奇怪,一问都是买猪肝的,忽然高声说:“今天的猪肝儿我都留 着自己吃了。大伙儿别排着了,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