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勇罢猪肝宴 众人马上嚷成一片:“掌柜的,您就匀给我们点儿猪肝吧!” “你能吃那么多吗?” “留给人了吧?卖谁不是卖呢……” “我家老爷说了,多花钱也行!” 忙着砍肉的伙计说:“要说你们也真是的!平常猪肝儿臭了也不见有人抢,今 天是怎么了?”有人喊:“等着请贵客呗。您让我们都买点儿不就得了?” 掌柜的笑着说:“真是人贵物也贵。一头猪身上就一个猪肝儿,你让我上哪儿 给你生去?”又有人喊:“今天不是杀好几头吗?” 掌柜的说:“别说好几头,明天的都有人包下来了!有人要买也行,每副猪肝 50两银子,你买得起吗?”抢购猪肝的佣人、厨子们一下傻了。半晌,突然有人 喊:“不就是50两吗?我出了就是啦!买!”紧接着有人喊:“我出55两!” “我出60两!”“65两……”巴力猛地将两锭银子共一百两拍在了案头。掌柜 的一看乐了,说:“都等等,这个哑巴来得最早,让他先称!” 他说着将一副猪肝儿放在巴力面前,另一只手去拿银锭,却被巴力拨开了手。 巴力把银子抓在手中,冲着掌柜的“嘿”了一声,离开肉铺,扬长而去。 巴力骑着马回到十八寨,进了寨门远远地就看到王炽站在家门口。巴力在王炽 身前下了马,刚冲他比画两下,想告诉他没买猪肝的情况。李西来明白了巴力比画 的意思,急了:“六十五两?出一百两咱们也得买呀!能花一百两银子,请到周万 升,兴许换回来的就是好几万两的利润!” 巴力不服,脸憋得通红比画着,最后气得蹲在角落里。王炽说:“巴哥做得对! 这个猪肝宴,咱不办了!他周万升再有本事,咱们也不能因为请他一顿饭,跟着哄 抬物价。65两银子事小,咱要认了这个价,让百姓戳咱们的脊梁骨!咱还怎么做 人?我王炽不干这赔本买卖。巴哥!这就是你不买猪肝儿的意思吧?” 巴力点头,不服气地斜了李西来一眼。 李西来忙说:“这个周老板可是来来就走的!”“错失良机咱也认了。不过, 也不能白认,得让虹溪镇的人和周老板心里明白。”王炽说着,提起桌上的笔,铺 了一块大纸,写了几行字,交给巴力:“巴哥!请把这个贴在肉铺门口去。”巴力 拿着纸出去,上了马…… 一首诗贴在肉铺门前。立刻就有人围了过去,只见上面写着: 贵人喜吃猪肝宴, 肥猪今日值万钱。 一掷千金拍马屁, 惟独王炽不情愿! 这些人大都不认识字,催着一个识字的给念。当巴力回到王炽、李西来跟前时, 两个人还在说着生意的事。“看来,远行川、贵的计划要重新拟定了。”李西来说。 “拟定计划之前,要好好洗洗脑筋了。”王炽笑着说。二人对视了片刻,李西来说 了买猪肝的事,也把巴力埋怨了一通。忽然院外传来一声:“这是王炽的家吗?” 几个人转过脸望去,只见从外面来了一位倒背着手的中年人。王炽忙迎了上去,拱 着手说:“在下便是王炽!请问足下是……”那人神色严峻,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了 一张纸,问:“这是你写的?” 王炽看清了那是他让巴力贴在肉铺前的那首打油诗,说:“对,是我写的。” 门外又进来了一位手摇着蒲扇的老者,高声说:“好小子!就凭你的胆儿,你 的德行,没有猪肝儿,我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