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潘德贵钱紧 “什么?她还要八万两?”潘德贵吼道,满面怒色。“是的。”大管家在旁边 耷拉着脑袋,“潘兰说,她家老爷又当了钦差,就要来云南。可两年前送去的那八 万两银子,都用去打点宫里的人啦。这八万是活动地方的。她说要趁热打铁才行, 一定要快!”“地方的也要活动?他钦差一句话,谁敢不听?分明是他想独吞嘛!” 潘德贵快速地来回踱着步,猛地站住:“给她开个银票!告诉她,我不能等得太久!” 大管家看着他为难地说:“她不要银票,和上次一样,要现银。”潘德贵喘着粗气 :“不就是买个六七品小官吗?在他钦差大人的眼里不过是个芝麻大的事儿。要不 是为有点权力好赚钱,白给这官儿我都不要!现在可好,乌纱帽没见着,钱没少花, 那是16万啊!还要现银,我哪有啊?除非去偷、去抢!”大管家说:“真要给您 这个肥缺,16万不多,就怕您花的钱打了水漂。”潘德贵看着他:“看来,不给 她这8万,就前功尽弃了。”“肯定是这样。”“库里还有多少现银?”“不足5 万了。”“前几天,天顺祥不是存入了一大笔吗?”“都用来周转了。” “我再去借点儿。你跟潘兰说,让钦差大人立刻任命我,否则时间一长,我和 钱庄就都完了。到那时,我会杀人的!”“小的明白。” 管事的在门外叫了声:“老板!” 潘德贵坐在椅子上,道了声:“进来。” 管事进了议事厅,说:“天顺祥的二当家李西来李老板来了,要提银子。” 潘德贵皱了一下眉,吩咐:“请他进来。” 管事退出后,潘德贵急忙站起身走近大管家,对他耳语了几声。 很快,李西来被管事引进来。潘德贵起身相迎,拱着手笑着说:“哎呀,李老 板,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很久没见了,生意一定很红火,是吧?恭喜恭喜!请 坐请坐!” 李西来还礼。落座,开门见山说:“潘大人!天顺祥马上就要集中所有马帮到 藏区采购名贵药材,据说这在京城很抢手。由于藏区不通银票,所以只好携带大量 现银进藏,还请潘大人准许提取银两。” 潘德贵说:“在德盛源,用银票兑现银,理所应当,李老板不必客气,要多少?” 李西来说:“一万五千两。”潘德贵说:“好说、好说。大管家,你带李老板到前 厅兑现。”大管家忙说:“潘老板,现在库存不足一万两。”潘德贵故意“啊”了 一声,随即厉声问:“怎么回事?”大管家说:“这两天正值商贸旺季,买卖兴隆, 放出去的现银就多了点儿。” 潘德贵勃然大怒:“你们真是胆大!我早已嘱咐过你们,天顺祥是咱们的大户, 要时时给予生意上的方便。你们哪,拿我潘德贵的话当耳旁风!现在可好,到了正 用钱的时候了,倒没了现银!耽误了生意上的大事,你赔偿这损失吗?”大管家连 忙应着:“是,是……”潘德贵拍一下身旁的桌案:“别‘是是’的啦,说,什么 时候能凑齐?给李老板个痛快话、准话儿!”大管家直擦汗:“3天吧!您看……” 潘德贵把脸转向旁边:“别问我!你问问李老板行不行吧。”大管家乞求地看着李 西来:“李老板!”李西来想了想:“我回去跟王老板商量商量吧。” 潘德贵把脸转向李西来,拱着手说:“请回去跟王老板解释解释,你就容我两 天,就两天。两天之内,我一定把一万五千两银子派人送到天顺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