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当面揭穿 潘德贵赶忙十分亲热地说:“哎哟,是王老板,这些日子您去哪了?”王炽说 :“菀、达、山。感谢潘大人给了我一个难得的机会,让我跟雀儿寨的寨主交上了 朋友。” 潘德贵心下暗惊,故作不知地说:“啊?是吗?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王 老板,咱们到书房去谈吧。” 王炽不动:“可就是这个朋友,当初要杀我呢!说是有人花了银子要他这样做。 潘大人,你明知道有人要我的脑袋,怎么也不提个醒?害得我差点儿做了刀下冤魂。” 众人被他们的谈话吸引,渐渐围拢过来。潘德贵不知如何脱身,急得心如汤煮, 还得装糊涂:“啊,啊……敝人实在听不懂王老板的意思。”王炽把脸转向众人: “但在座的,有人已经听出点名堂了吧?” 有些宾客感觉出了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儿,正准备起身告辞,听了这话又站住了。 王炽接着说:“说正经的吧!潘大人,我准备把天顺祥存在贵钱庄所有的钱都提出 来,潘大人不会不答应吧!”潘德贵忙说:“这业务上的事,是不是改日到我钱庄 去谈?”王炽向众人拱手:“诸位老前辈,天顺祥王炽为兑银一事与潘大人磋商, 如有得罪,请多多海涵。”人群里走过几个商人,其中一个对王炽说:“王老板, 不如就让潘大人在此说个明白,也省得咱们大家提心吊胆。” 众人中有赞同,有反对,议论纷纷。 潘德贵无奈,清了清嗓子,示意安静,说:“诸位,既然王老板说到我的德盛 源,那敝人就不得不澄清事实,以正视听了。诸位都知道,历来钱场如战场,风险 是免不了要有的。这是立足钱商两界最起码的常识。诸位将大把的银子存在我的钱 庄,是要按息取利的,敝人要将所存之银变法生钱,才好支付本息。这里自然有个 多头和空头的周期。你来兑银正好赶上钱庄空期,一时难以兑付也是常有之事。” 一席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有的在点头称是。王炽说:“偌大的钱庄,连一 万五千两的银子也无法兑现,这钱还不足天顺祥存银总数的十分之一,那谁还敢将 现银存入德盛源呢?再说,储户存银,为的是利,更为安全。风险不风险是你潘大 人自己的事,与我们毫不相干。我只问潘大人一句话,德盛源的银库里还有银子吗?” 潘德贵悻悻地说:“恕我无可奉告。”王炽说:“潘大人自然不敢说实话,因为一 开始你的银库里就堆满了空箱子,那都是引人上钩的诱铒!不错,历来钱场如战场, 但战场不是屠场,如果大人您有了风险,我们都得掉脑袋,那你这德盛源钱庄与雀 儿寨的土匪又有何两样?王炽存在柜上的十八万两银子可以不要,潘大人勾结土匪 谋财害命,王炽也可以既往不咎,但身为钱庄老板的潘大人,如此欺名盗世,敛众 财为己有,实在有辱我在川滇商的人格,也实在是钱、商两界同仁中之败类!潘大 人如还真有良知,应悬崖勒马,痛改前非,亡羊补牢、堂堂正正地做人,才不辱老 前辈之风范!” 众人议论…… 此刻,客厅门口传来一武官声音:“谁是潘德贵?”众人回头看时,只见李西 来领着官兵来到。潘德贵回身死盯着王炽,慢慢转过身:“在下便是。”武官高声 说:“人犯潘德贵,有人报官,告你欺骗客主,谋财害命,本官奉府衙之命,捕你 见官!钱庄账目即日冻结,个人财产一律查封!”众人都惊呆了。王炽悄声地对李 西来说:“西来!何必要置他于死地呢?”李西来说:“他不死,咱们就要完蛋!” 官兵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封门封箱,就连刚送来的礼品也贴上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