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香灵筹款 第二天清晨,马六子又带着马队要出发了。王炽叮嘱道:“这次出门儿,不比 寻常,你和与咱们天顺祥联手的其他马帮一齐出发,把货办好,家里的事有我和唐 先生呢,一定要速去速归!”马六子说:“是。弟兄们,上路!” 马帮开始行动了。 这时,李香灵挎着个小包袱从屋里走出。王炽急忙迎上去。问:“香灵,你这 是要去哪儿?”李香灵说:“你让巴哥……再加上一个人,送我回十八寨。我去把 家里所有的存项都取来交给柜上!”王炽一惊,很感动。昨夜回屋,他对她说了答 应唐炯的事,她并没说今天回家的事。他慢慢点了点头:“你……回去也好,只是 刚来……”李香灵说:“再不动身就来不及了!这道难关,咱们全家一起过!”王 炽把脸转向巴力:“巴哥,备车!”李香灵说:“不,备马!我要骑马。”巴力一 惊,忙把目光离开李香灵转向王炽。王炽看着妻子:“你骑马……能行?”李西来 说:“四哥,不能让四嫂骑马!那么远的路,受不了的!”李香灵急得直跺脚,高 声说:“骑马还是坐车由不得我们!如果20天赶不回来,我回去又有什么用?” 王炽含住了眼泪命令巴力:“备马!李香灵走近了王炽,低声说:”放心,怎么着 我也能到家!回来可以交给巴力嘛!“王炽一直看着妻子,说:”香灵,如果我把 交款的日子拖后,一是唐炯唐大人等不及,二是显不出我天顺祥的实力!“李香灵 说:”我明白。咱们会过去的!“王炽说:”只要我在二十天内筹到这笔钱,那我 王炽在云南商人中的地位和在重庆的影响,就无可比的了!哎,不要把这里的情况 对娘讲,免得她老人家惦记。“ 李香灵点头。她转身对依依不舍的丫鬟芹儿说:“我走之后,你要好生照顾好 老爷的饮食起居,千万别让他急出好歹。”说着又从芹儿手中抱过儿子亲了又亲, “芹儿,我可把图儿交给你了!”芹儿哭着点头,接过小鸿图哭得更利害:“夫人 放心吧!一路保重……” 王炽又指派了一个得力的伙计老常随行,亲自搀夫人上马。李香灵等3人已经 进入了云南地界,在一条能抄近的密林中古道上艰难行进,都很疲劳,特别是以前 从来没有长途骑过马的李香灵。老常安慰着她:“快要到了!夫人别急。”“真的 吗?”李香灵的心又急又不安,回头问着巴力:“巴哥,真的快到了吗?”巴力用 力点点头,目光在寻找着自己的目标。走过这条路是他决定的,除了能抄近之外主 要是为了能到他娘的坟前。“这可好了!”李香灵脸上现出笑容,“我耽误了几天? 没给你回去添太多的麻烦吧?”她说着扭头向马后看着。却不见了刚才还在后面的 巴力。李香灵问前边的老常:“这里是什么地方?”老常说:“这儿叫蟒林。我们 跟着东家的马帮常经过的!”李香灵问:“巴哥怎么不见了?我们快去找找!” 不久,二人看到,巴力已经跳下马,在寻找着什么。他跑跑停停,最后索性站 住了。他面前,一个几乎被风雨打平的凸形土包儿上长满了杂草。巴力扑过来趴在 了土包儿上,不停地叫着。他跪直了身子郑重地在坟前叩了3个响头,“噌”地从 背后抽出雪亮的单刀,将坟前的石板撬了起来!石板下捧出个陶瓷罐子!他掀开罐 子的盖儿看着。他把手伸进罐子,从里边抓出一把看着———银子、珠宝、首饰… …他把腰间绑着的一块蓝布解下来,摊开,将罐子里的珠宝等倒进去包好。又向坟 头叩了3个响头!拎起包裹站起身就跑,却看到了李香灵、老常。他愣了一下,走 过去。李香灵看着他。他蹲下身把包裹解开了,指点着里面的东西,又指指重庆的 方向,再后拍自己的心口,包好,递向李香灵。“巴哥!”李香灵把手背到身后叫 着,泪水流出,“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