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王母拜巴力 李香灵、巴力、老常终于到了十八寨。王母、张春娥和李莲芸惊喜地询问着重 庆的各种情况,不停地擦拭着泪。但到后来,王母还是发觉了不对头。 “怎么刚去了就回来啦?”王母问。 李香灵编着谎话:“到那儿的夜里,我睡着睡着,突然就醒了,我就想这一定 是娘给我托梦了,想我了,我怎么也呆不住,第二天就动身往回走。”“你把图儿 交给芹儿放心吗?”李香灵笑着说:“当时还觉得稳妥,可这一路上又后悔了,可 也只能这样啊,再怎么也不能让图儿受这个罪啊……” 一佣人进来报告:“老夫人,巴力要走。”王母警觉地盯着李香灵:“怎么? 刚来就想走?这么急干什么?”李香灵说:“是我吩咐的,回来见一切都好,我就 放心了,给娘道个安,我也该上路了。”她说着,给王母道了安,转身欲走。王母 盯着他:“香灵!这么老远的来来去去,为的就是给娘道个安?” 李香灵站住了。 “你是骑马来的?” “是的。” “为啥不坐车?” “骑马快嘛,怕来不及……” “来不及?什么急事?” “没、没什么急事……” 王母大怒:“好哇香灵!你胆子也太大了,编着谎骗我!” 李香灵忙跪在王母面前:“娘……” 厨房里,巴力和老常正往怀里揣着干粮。佣人匆匆忙忙进来,说:“哎呀,别 装了!老太太要摆酒设宴,为你们俩送行呢!” 巴力一怔,和老常对视了一下,走了出去。堂房的八仙桌上已摆放着酒菜。巴 力被佣人按在了主位上。巴力死也不肯,同佣人争执着。佣人说:“哎呀!你就坐 下吧!这是老太太的旨意!” 这时,王母带着张春娥、李莲芸和李香灵从里屋走出。她们手里各托着一个红 布包,并依次放在了桌上。接着把各自戴着的耳环、戒指和手镯都摘下放在了上面。 王母说:“巴力呀,王家的家底儿全在这儿了,请你带回去交给柜上。告诉你 们东家,如果还不够,就是卖房子卖地,也该闯过这道关!”巴力含泪点头。 王母又说:“我听香灵说了。你那份儿我们不能收!人心比人心,你为王家尽 的力已经够多的了!”巴力“咚”地跪在了王母面前,落着泪抱拳乞求着。 李香灵来到婆婆身边,说:“娘,您就应了巴哥吧。他和王家已经分不出彼此 了。我想,巴哥也是仁商出身,孩子他爹这么做,定是也随了他那颗商人之心的!” 巴力连连点头作揖。 王母说:“那就受我一拜!”她说着当即跪在地上。 张春娥、李莲芸和李香灵同时随拜。 巴力来不及搀起她们,只好伏地同拜。在场的佣人和丫环们也跪拜起来。 天顺祥账房墙上的水牌上,用白粉水笔写着“18天”3个大字。 王炽眉心紧锁,望着那3个大字发愣,目光恍惚。他手里又在揉动着那个装着 盐粒的荷包,目光转向旁边打着算盘的唐柯。算盘声刚一停,王炽便问:“多少了?” 唐柯说:“六万零三十七两。”王炽迟疑一下,低声说:“还剩下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