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五彩七星珠” 天顺祥钱庄大堂内正在营业,前来兑银的、存银的、典当的、赎物的,人来人 往,出出进进,一片繁荣的景象。 唐柯匆匆从阁楼上下来,见李西来正从外面回来,叫了声:“李老板!” 李西来也和唐柯打了个招呼,一同向楼上走去。 “我刚接待的是古董商刘海敬。这回咱有笔大生意要做了!但不把握……”唐 柯边走边说着,李西来思索着,走上二楼,再上三楼,进了王炽的书房,见王炽正 看着一份合同。李西来、唐柯坐在椅子上。王炽问:“有事啊?”“东家!传闻已 久的旷世之宝‘五彩七星珠’,今天突然在咱们的当铺里出现了!而且要求当活口, 当期一个月,当银三百万两!”唐柯说。王炽平静地听着,问:“对此,你们怎么 看?”李西来说:“当银数目太大,惟恐有诈。我们当时不敢贸然行事。”唐柯说 :“就是。这件奇宝是乾隆年间从宫里流出来的。有记载,出自和被查抄之后。不 过,谁也没见过这玩艺儿,但这可是桩大买卖!” 王炽沉思着:“昆明的大钱庄、大当铺并非我们一家,为什么偏偏找到了我们 的头上?”唐柯说:“我问了,刘海敬说,南庄北票,无一敢收。”李西来说: “我想,之所以不敢,一是真假难辨,二是怕张扬出去,惊动朝廷。即使收了真品, 朝廷一追究,闹个鸡飞蛋打,也只能有苦难言。”王炽问:“三百万两的当银,赎 回时的利息能加到多少?”唐柯说:“按老规矩。”王炽又问:“当期呢?”唐柯 说:“一个月。”王炽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收!我亲自上柜!” 李西来和唐柯都大吃一惊,跟在了他的身后,下楼,再上阁楼。 刘海敬猜出走在前面的就是王炽,站起身,颇有风度地拱拱手:“想必这位就 是全国闻名的王老板吧?”王炽已经听说过昆明年轻有为的古董商“刘海敬”的名 字,但没想到他只有二十四五岁,而且看上去风流倜傥。他抱拳还礼:“岂敢岂敢? 刘先生请坐!”落座后,王炽瞥了一眼桌上精美的盒子,说:“可以让我一睹你宝 贝的丰采吗?” “王老板太客气啦!”刘海敬说着,向身后站立的两名大汉摆了一下手。那两 个人上前,轻轻打开了盒盖。 一颗光彩夺目的硕大宝珠顿时映入王炽的眼帘。他认真地看了又看:“请问从 何处所得?”“不便回答。”“如此稀世之宝,为什么要当?”“急需一笔银子用。” 王炽慢慢把脸转向唐柯,点了点头。 唐柯看着刘海敬:“那就按我们事先说好的做了?”刘海敬说:“当然。”唐 柯从桌上拿起当据和庄票:“当银三百万两。请查收!” 刘海敬认真看过,说:“到了一个月我就赎回。请妥善保存!”唐柯说:“放 心。失者包赔,这是当铺的规矩!” 刘海敬收好当据和庄票,向王炽拱手,带着两名大汉走了。唐柯说:“慢走, 恕不远送!”刘海敬回了一句:“不必客气。”李西来忽然说:“应该请人来鉴定 一下才有把握!” 王炽慢慢点点头:“也好。” 不久,李西来便领着两位老鉴定家到了。这两个人取出老花镜戴上,反复查看 起来。唐柯不安地等候在一旁。由于过度紧张,他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儿。 王炽却异常平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闭目以待。 两位老鉴定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王炽闭着眼睛开口了:“说吧。我听着呢。”其中之一说:“假的!是缅甸国 的玉石赝品。”唐柯“啊”了一声,晕倒在地。